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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依据《左传》、《史记》、《尸子》等文献资料,结合实地考察发现,《论语·微子》所载"子路问津"处,在今河南省南阳方城县境内独树镇与杨楼乡交界处的杨武岗、上曹屯自然村一带砚水东流处。 关键词:《论语》;子路问津;方城 中图分类号:K2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43X(2004)02 -0027 -05 春秋末期,孔子周游列国,自叶邑返蔡,途遇长沮、桀溺耦而耕,曾使子路问津。笔者认为,《论语·微子》所载"子路问津"处在今河南南阳市方城县境内独树镇与杨楼乡交界处的杨武岗、上曹屯自然村一带砚水东流处。 一、避乱趋贤,克己复礼,使孔子自蔡如叶 关于"子路问津",除《论语·微子》有明载外,《史记·孔子世家》这样记载道: "冬,蔡迁于州来。是岁鲁哀公三年。而孔子年六十矣。……夏,鲁桓庙燔,南宫敬叔救火。孔子在陈,闻之……明年,孔子自陈迁于蔡。蔡昭公将如吴,吴召之也。前昭公欺其臣迁州来,后将往,大夫懼复迁,公孙翩射杀昭公。……明年,孔子自蔡如叶,叶公问政。……去叶,反于蔡,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为隐者,使子路问津焉。" [1] (P1927-1928) 然据《左传·哀公二年》"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人,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2](P1205) ,《左传·哀公三年》"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 [2] ( P1206)以及《左传·哀公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2] (P1207)可知,孔子自陈如蔡当在鲁哀公四年(前491),此时,蔡已于鲁哀公二年(前493)迁于州来(即今安徽寿县境)。孔子如蔡之蔡当是州来,史称下蔡。楚灵王于鲁昭公十一年(前531)召蔡侯杀于申(今南阳市北三十华里),公子弃疾率师围蔡,蔡灭,公子弃疾遂为蔡公。这里的蔡指新蔡。新蔡为楚平王复蔡时所封,但在蔡迁州来后,其地自然为叶公所并。故而推知,孔子于鲁哀公四年(前491)自蔡如叶,当途始下蔡,而非新蔡;孔子自蔡如叶,其一是蔡乱,其二自然与叶公有关。 孔子"自蔡如叶"之"叶",作为地名,始见于《左传·成公十五年》"许灵王畏逼于郑,请迁于楚。辛丑,楚公子申迁许于叶"[2](1923),其地即今河南省平顶山市叶县旧县镇,距楚方城仅15公里,是春秋时期楚通中原诸夏的"南襄孔道"北端出口,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公元前688年,楚文王"伐申过邓"后,为巩固已夺取的申、缯古国所属封地,实现"控霸南土,争强中国"的政治抱负,便在叶邑南沿伏牛、桐柏两山脉形势,在今方城县黄石山、于东山一带,依险修建了东西走向的楚国长城;公元前576年又迁许于此,使叶成为"方城外之蔽也"[2](P1118 ),鲁昭公九年(前533),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今安徽亳县一带),伍举授许男田(即迁许之叶后)。鲁昭公十三年(前529),楚平王轼灵王而自立,复迁许于叶,仅隔五年,又迁许于析(故址在今河南省南阳市西峡县城西一带),叶邑遂封于叶公子高。鲁昭公二十五年(前518),"(楚子)使季然郭卷(即今方城县独树镇)"[2]P(1145)于叶邑之南。足见楚国对此地的战略地位的高度重视。 叶公子高,即沈诸梁,据杜预注《左传·昭公十九年》"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日:'楚人必败。'[3](P3088)云:'戌,庄王曾孙,叶公诸梁父也'",另据《左传·昭公三十年》"吴子使徐人执掩余。使钟吾人执烛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监马沈尹戌城之。取于城父与胡田以与之,将以害吴也", [2]P(1161)可知,沈尹戌即左司马戌,乃楚国之重臣也,平王时封为沈尹,昭公立封任左司马,《左传·昭公二十七年》"左司马沈尹戌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2](P1151)则为明证。其子诸梁封于叶,可知叶公亦楚昭王之信臣矣。 叶自鲁成公十五年(前576)"楚公子申迁许于叶"[2](P923)后,成为许男封地。到鲁昭公九年(前533),"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2](P1085)。伍举,据《史记·伍子胥列传》,乃伍奢之父,伍子胥之祖,"以直谏事楚庄王。有显,故其后世有名于楚,"[1](P2171)。可见伍举在楚国地位之显。而叶邑在许迁之后授重臣,足见叶之重要,"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2](P1118)则是明证。鲁昭公十三年(前529),"(楚)平王封陈、蔡,复迁邑" [2](P1100),迁夷之许,复迁还叶。到鲁昭公十八年(前524),"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 [2](P1118)后,叶邑封属,据《左传·定公五年》"叶公诸梁之弟后臧从其母于吴,不待而归;叶公终不正视", [2](P1178)可知为叶公子高封地。初封时间当为公元前524年。 叶公子高封叶后,在楚平王时期的情况,《左传》虽无明载,但据《左传·哀公四年》载,"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寿徐、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 [2](P1207),伐蛮氏,袭其邑梁、霍(皆在今河南省临汝县西),围其都蛮氏(今河南省汝阳县东南),可知叶公诸梁(即叶公子高)在楚昭王时已是楚国著名的大将了。也正是在这一年(前491)的春天,孔子自陈迁蔡,到蔡后正赶上蔡昭公被盗杀。可见,孔子自蔡赴叶,一为躲避蔡乱,二为趋贤,期望通过楚之重臣叶公子高来实现自己"克己复礼"的政治抱负。 二、"叶公好龙",是孔子使"子路问津"的真正原因 汉刘向《新序·杂事》载:"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you),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4](P2679) 据今观之,龙乃虚构之物,故叶公子高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绝非世间真事,而将其视作后人讽刺叶公子高表面上礼贤,而真正遇到了像孔子这样的圣贤却不知礼待重用并让其发挥作用则不无道理。叶公子高貌似贤勇,实则优柔寡断,这在《左传》中也可以明显看出: 鲁哀公十六年(前479),楚令尹子西欲召楚太子建之子胜归楚。"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子西曰:'吾闻胜也信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竟,使卫藩焉。'叶公曰:'周仁之谓信,率义之谓勇。吾闻胜也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2](P1234)不久白公胜回请伐郑以报父仇,子西许之,因晋伐郑而子西求郑而盟,故白公胜怨子西,直言杀子西。吴人伐慎(在今河南慎县境),白公胜败之。故"请以战备献,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2] (P1235)当时,叶公子高在蔡(今河南新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闻之:以险侥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闻其杀齐管修也而后人。"〔[2](P1235)齐管修,齐相管仲之后,逃楚后为楚贤大夫。叶公子高闻白公胜诛杀楚国贤大夫,知其可讨,遂帅方城之外入方城攻楚都讨伐白公胜。这里足见叶公子高谋事确有一定远见。 然而,叶公率师进至楚都"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徇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2](PI235)从此载中可以看出,叶公子高虽有谋略而且仁勇兼备,但遇两人之言而行两种行为,似乎是从善如流,而实质上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他并非善断。连"胄"与"非胄"这样的小事都不能自主决断,而听从别人摆布,可见,叶公子高在当时虽是众望所归,却并非"真龙"。这正是他虽能平息白公之乱,也曾身兼 令尹、司马二职,却在国宁不久便让令尹于子西之子子国,让司马于子期之子公孙宽,而自己则只能终老于叶邑不能振兴楚国的根本原因。这便充分证明了叶公子高之"好龙"只是"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孔子离开下蔡,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躲避蔡国发生的内乱,而另一方面,则主要是闻知叶公子高礼贤,又位居显要,可能成为楚国振兴的希望。因此,孔子才从下蔡来到叶邑,希望能遇到一个能礼待自己,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并能建立一个繁荣昌盛的礼仪之邦的贤君。但同叶公子高接触之后才发现叶公子高并不能接受自己的主张,并非真正礼贤、胸怀大志之人。孔子失望与无奈之余,又不忍放弃自己执着的追求,遂南人"方城",准备到楚都去继续寻找新的希望,这样,便发生了"楚狂接舆"、"子路问津"与"荷蓧(diào)丈人"等历史事件。 三、"楚狂接舆",令孔子适楚都途中折道而返蔡,遂使"子路问津" 《论语·微子》所载诸事,虽无明言事发于何时,但细观诸事,会明显看出是按事件发生的先后为顺序的。"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事在商末;"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事在鲁禧公时;"齐景公待孔子",事在鲁昭公二十八年,即公元前514年;而"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则事在鲁定公十三年(前497)。可见,前四件事是按时间先后为叙述顺序的,而"楚狂接舆"事在孔子适楚时,其时间又在"人归女乐"之后,以此类推,笔者认为,"子路问津"事当在"荷徐丈人"之前、"楚狂接舆"之后。 叶公子高问政必在叶邑,虽然蔡于鲁哀公二年(前493)冬由新蔡哭迁州来,新蔡当即由叶公子高所并,但叶公子高采食于叶,故孔子自蔡如叶之叶,必是叶邑。无论孔子适叶时始自州来何处,据今地理,道当自州来过新蔡、上蔡至叶邑,不可能舍近取远绕道别处。而孔子自叶邑返蔡(当是州来,即下蔡,在今安徽寿县,非今新蔡)时,若从叶邑东向,经上蔡、新蔡至州来,当是从原途返回,孔子一行从原途返回仍使子路问津,似与常理不合。而孔子去叶南入"方城"适楚都,因遇"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孔子感切,于适楚途中转念返蔡,自"方城"折道东向,过"象禾"、新蔡再至州来。因是新途,不知渡口,遂使子路问津当与理甚通。至于"荷蓧丈人",则是"子路问津"之后所发生的事件。这样,"楚狂接舆"乃"子路问津"之因,而"子路问津"必是孔子去叶后因从新道返蔡不知渡口在何处,较从原途返回而迷道说更具有说服力。 《史记·孔子世家》将"楚狂接舆"事记在孔子自叶返蔡后三年,时"吴伐陈,楚救陈军于城父。闻孔子在陈、蔡之间,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1](P1930),陈、蔡大夫谋,"于是乃相与发徒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绝粮。从者病,莫能兴"[1](P1930),于是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 子,然后得免。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楚令尹子西谏,昭王乃止。可见,孔子将要往楚,已被陈、蔡之徒围,后使子贡至楚,楚国兴师迎孔子,孔子被迎不可能迷途,不必使子路问津。而"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事是在适楚途中,昭王军于陈、蔡附近之城父,当时陈、蔡皆国,虽是楚国附庸,但习惯上仍称陈、蔡,并未明称为楚地。另外,楚狂乃楚人,归隐之地当在楚,不会在城父,也不可能在陈、蔡之间。如果"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事发生在昭王迎孔子,以书社封孔子被谏之后,孔子不用于楚已成事实,孔子再适楚似无意义,更无必要。而此时楚狂歌讽自然也无意义可言。 《尸子·下》明载:"楚狂接舆耕于方城。"[5](P2)尸子,晋国人,秦相商鞅宾客。商鞅被杀,他逃亡入蜀,著《尸子》。《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载"楚有尸子、长庐"。[5](P2349)《集解》引述刘向《别录》载:"楚有尸子,疑谓其蜀。今按《尸子》书,晋人也,名佼。秦相卫较客也。卫鞅商尹谋尽计,立法理民,未尝不与佼规之也。商君被刑。佼恐并诛,乃亡逃入蜀,自为造此二十篇书,凡六万余言。卒,因葬蜀。"[1](P2349)可知尸佼乃战国时人,其活动年代在秦孝公前后。而《尸子》成书则在商君被诛之后,即公元前338年后尸子逃蜀时。此时离"楚狂接舆"事发时不远。因此,《尸子》所载"楚狂接舆耕于方城"要比《史记·孔子世家》所记更接近史实,更令人相信。 楚狂接舆,据《论语注疏·微子》中《疏》载:"接舆,楚人,姓陆,名通,字接舆也。昭王时,政令无常,乃披发佯狂不仕。时人谓之楚狂也。时孔子适楚与接舆相遇,而接舆行歌从孔子旁过,欲感切孔子。',[3](P2529)《韩诗外传》(卷二)载:"楚狂接舆躬耕以食,其妻三市未返。楚王使使者赍金百镒造门曰:'大王使臣奉金百镒,愿请先生治河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逐不得辞而去。妻从市而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将老而遗之哉?门外车轶何其深也。'接舆曰:'今者王使使者赍(ji)金百镒(yi)造门,欲使我治河南。'其妻曰:'岂许之乎?'曰:'未也。'妻曰:'君使不从,非忠也;从之,是弃义也。不如去之。'乃夫负釜甑(zeng),妻戴织器,变易姓字,莫知其所之。"依上述记载,联系《论语·微子》所记内容,可知接舆乃楚之贤士,因知昭公政令无常而佯狂不仕,遂隐。而从"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可见,楚狂歌时早知自己遇到的是孔子。楚狂接舆之所以"歌而过孔子"、其原因在歌词中已表达得明明白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这也从另一侧面表明,楚狂之所以同孔子相遇,并非巧合或偶然,而是楚狂接舆早已知道孔子要适楚都必走此道,故迎孔子于道,以歌劝阻孔子改变适楚主张,另寻他途。这极有可能是"同病相惜"所致。然此情此景,惟有孔子去叶南人"方城"适楚都时才相符合。孔子周游列国,驾车从徒,必行车道,且特征明显。再者,叶邑入楚,路惟"夏路"。而"夏路"正从方城山前通过。楚狂闻知孔子在叶,即在方城山前"夏路"旁隐居耕种以待孔子,或者早在孔子如叶之前便在这里隐居耕种,以待讽劝孔子入楚,则是合理合情的。据此,笔者认为,"楚狂接舆耕于方城",以歌劝阻孔子适楚,正是孔子一行适楚途中折道而返回蔡国,因途新不知渡口而使"子路问津"的真正的直接原因。 四、"子路问津"于方城山前溉水东流处,即今方城县东北砚水东岸一带 历代文献中,"方城"既名城邑,也名长城与山峰。《左传·嘻公四年》载"方城以为城",虽未明言为长城,但据《左传·哀公十六年》"叶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2](P1235),《左传·定公四年》"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2](P1174),《左传·定公四年》"吾自方城以来"[2](PI 172)以及《荀子·议兵》'缘之以方城' [6] (P181),《吕氏春秋·有始》"何为九塞?大汾,冥厄、荆阮、方城"[7](p597),《汉书·地理志》"叶,楚叶公邑,有长城,号曰方城" [ 8] ( P560),《后汉书·郡国志》"叶有长山,日方城"[9](P183),《晋书·地理志》"叶,侯相,有长城山,号曰方城',[10]( P1295)可见,春秋战国时期,"方城"既是关塞名,也是长城名,汉时仍直谓长城,只是到了晋时才称作"长城山"。《金史·地理志》也有"方城山"的记载。 1957年4月,在今安徽寿县(即春秋时蔡哭迁之州来)出土了"鄂君启金节",其铭文载:"自鄂往,庚阳丘、庚邡城、庚象禾,庚酉焚,庚繁阳。",[11](P26)金节乃战国时期楚国使用的陆路交通的符节,青铜制。其铭文中"邡城"之"邡"右用"邑",表明"邡城"在当时已是城邑。另据古代命名规律,以山水之名号城邑者甚多,而以城邑之名号长城、山水者并不多见。'"方城山"因城名山,必先有城。依理而推,"方城"起初为城邑之名,因"方城"位居楚通诸夏之要塞,故人们以城邑代称"长城"、关塞及附近山峰,则与理甚合。这样,"方城"之邑至少是与长城同时修建,而城邑之名自然也当于春秋时期楚文王修筑长城的同时出现的。"楚狂接舆耕于方城",必然是耕于"方城"城邑附近,而绝非在后人以为的"方城山"上。而"方城"之邑也必然建于楚北通中原郑、宋、齐、鲁与东通陈蔡途经象禾两道的交汇处一带。 今考楚邑"方城"位置,据现已发现的楚长城"增关"遗址,黄城山东、潕水东岸的走马岭、于东山遗址和老关山近百里的土筑楚长城遗址,以及楚国北通郑、许、宋、齐、鲁等.国的"夏路"周围的形势,可知自黄城山西"缯关"出叶与自黄城山东出叶之两条通道均会于今河南省方城县独树镇南与古庄店乡东北一带。郦道元《水经注》载:"潕水出潕阴县西北扶予山,东过其县南。《山海经》曰:'朝歌之山,潕水出焉。东流于荥。'《经》书扶予者,其山之异名乎?荥水上承堵水,东流,左与西辽水合,又东,东辽水注之。俱导北山而南流。注于荥。荥水又东北,于潕阴县北,左会潕水。之道稍西,不出其县南。……潕水又东北,河水注之,水出雉衡东山,南经建城东。孙按《汉书·地理志》南阳郡雉县,注云:衡山,澧水所出,东至屋 入汝,此河水误,当作澧水。建当为卷字,读误耳。《郡国志》云:'叶县有卷城。'其水又东流。如于 潕,潕水,东北迳于东山西,西流入潕水。潕水之左即黄城山也。水出黄城山东北经方城。《郡国志》曰:'叶县有方城。'郭仲产曰:'苦莱于东之间,有小城名方城,东临溪水,寻此城致号之由,当因山以表名也。苦莱,即黄城也。及于东,通为方城矣。世谓之方城山。水东流注潕水。故《地理志》曰:'南阳叶方城邑西有黄城山,是长沮、桀溺耦耕之所。有东流水,则子路问津处,《尸子》曰:'楚狂接舆耕于方城。'盖于此也。"[12](P1003-1005) 今考潕水,即方城县独树镇境内之贾河,荥水即发源于方城县杨集乡境内羊头山之黄泥河,西辽水即发源于方城县羊头山境内之脱脚河,东辽水即发源于方城县羊头山境内之扳倒井河;潕阴县故址即今方城县杨楼乡境内之梁城,入潕水之河水,乃发源于方城县独树镇境内黄城山(今名黄石山、小顶山)东北的砚水。而《水经》之扶予山、《山海经》之"朝歌之山",即今方城县独树、拐河镇与杨集乡交界处的牛心山。贾河自牛心山发源,东南流经黄城山南,经独树镇治所东,又东南流受砚水,于荥岗西北折东北,经杨楼乡治所北向东北,于方城县杨楼乡各口自然村与荥水汇合,合后称甘江河。联系郦道元《水经注》所载,建城位于今方城县独树镇治所处附近,而名"方城"之城邑,其位置当在今黄石山东砚水东南流(当地人以为向东)处。 《史记·楚世家》载:"(楚怀王)二十八年(前301),秦乃与齐、韩、魏共攻楚,杀楚将唐昧,取我重丘而去。"[1](P1727)《吕氏春秋·处方》载:"齐令章子将而与韩、魏攻荆,荆令唐蔑将而相之。军相当,六月而不战……与荆人夹沘水而军,章子令人视水可绝者,荆人射之,水不可得近。有自水旁者,告齐侯者。曰:'水浅深易知,荆水所盛守,尽其浅者也。所简守,皆其深者也。候者载当者与见章子。章子甚喜。因练卒以夜奄荆人所盛守,果杀唐蔑。'[7](P712)由此可见,楚人戍守,亦盛守夷平处、水之易渡处。故楚人所筑"方城"城邑,其作用主要是戍守。据今黄城山东砚水以南之七里岗、杨武岗、李奎岗一带形势,砚山以东至杨武岗、七里岗,皆北峻而南缓,且临砚水,酷似一道城垣,只需派人哨望简守即可;而李奎岗一带,地势徒然平夷,临砚水之岸不高,故楚人必于此处盛守。因此,笔者以为,哪道元所云"郭仲产曰:苦莱于东之间有小城名'方城',东临溪水。"其故址大概就在此处一带。今人在李奎岗一带发现有古城遗址,散见东周至汉代时期的陶器、水井等文物,则证明这一带在东周时期已有人类聚居生活之村落或城邑存在,可知"方城"在此不仅有文物佐证,且与《水经注》所载吻合。 据此,可以肯定,《论语·微子》所载"楚狂接舆"、"子路问津"、"荷蓧丈人"诸事,均发生于此地,而"子路问津"处,即《水经注》所载"水东流"处,则是今河南方城县独树镇与杨楼乡交界处的上曹屯自然村一带砚水东流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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