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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孟懿子問:“《書》曰‘欽四鄰’,何謂也?”孔子曰:“王者,前有疑,後有丞,左有輔,右有弼,謂之四近。言前後左右,近臣當畏敬之,不可以非其人也。周文王胥附、奔輳、先後、禦侮,谓之四邻,以免乎牖里之害。” 懿子曰:“夫子亦有四鄰乎?”孔子曰:“吾有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門人加親,是非胥附乎?自吾得賜也,遠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輳乎?自吾得師也,前有光,後有輝,是非先後乎?自吾得由也,惡言不至於門,是非禦侮乎?” 《孔叢子·論書第二》 【大意】 孟懿子問:“《尚書》裡說‘使四鄰欽服’,什麼意思?”孔子說:“君王前邊有疑,後邊有丞,左邊有輔,右邊有弼,這是‘四近’。是說對前後左右的近臣應當畏敬,不能責備詆毀。周文王的胥附、奔輳、先後、禦侮,這是他的‘四鄰’,因此纔免於在牖里城受到紂王的加害。” 孟懿子說:“先生您也有四鄰嗎?”孔子說:“我有四友啊。自從我得到顏回,學生們更加親近,這不就是我的胥附嗎?自從我得到端木賜,遠方的人都到我這兒來,這不就是我的奔輳嗎?自從我得到顓孫師,前後都顯出光輝,這不就是我的先後嗎?自從我得到仲由,門前就聽不到惡言惡語了,這不就是我的禦侮嗎?”
2.公父文伯死,室人有從死者,其母怒而不哭,相室諫之。其母曰:“孔子,天下之賢人也,不用於魯,退而去,是子素宗之而不能隨。今死,而內人從死者二人焉。若此,於長者薄,於婦人厚也。”旣而夫子聞之,曰:“季氏之婦尚賢哉!”子路愀然對曰:“夫子亦好人之譽己乎?夫子死而不哭,是不慈也,何善爾?”子曰:“怒其子之不能隨賢,所以爲尚賢者,吾何有焉?其亦善此而已矣!” 《孔叢子·記義第三》 【大意】 魯國大夫公父文伯死了,妻妾中有陪死殉葬的,公父文伯的母親因此生氣而不傷心哭泣,家臣勸說她。公父文伯的母親說:“孔子是天下的賢人,不被魯國重用,衹好退而出國。我這個兒子一向很崇拜孔子卻不能追隨。現在他死了,卻有兩個妻妾爲他殉葬。這說明他對長者薄情,卻對婦人厚愛。”不久,孔子聽到這話,說:“季氏的老夫人崇尚賢者啊!”子路不高興地說:“先生,你也是喜歡別人稱贊你嗎?她兒子死了卻不哭,是不仁慈的,有什麼可稱道的呢?”孔子說:“她愤恨兒子不能追隨賢人,所以是個敬賢的人,(兒子死了她卻不傷心,)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值得稱道的也僅此而已!”
3.顏讎善事親,子路義之。後讎以非罪執於衛,將死,子路請以金贖焉,衛人將許之,旣而二三子納金於子路以入衛。或謂孔子曰:“受人之金,以贖其私昵,義乎?”子曰:“義而贖之,貧取於友,非義而何?愛金而令不辜陷辟,凡人且猶不忍,況二三子於由之所親乎!《詩》云:‘如可贖兮,人百其身。’苟出金可以生人,雖百倍古人,不以爲多。故二三子行其欲,由也成其義,非汝之所知也。” 《孔叢子·記義第三》 【大意】 顏讎由善於侍奉父母,子路欽佩他。後來讎由無故蒙冤被衛國逮捕,卽將被處死,子路請求用金錢贖他,衛國方面表示同意,接着孔子一些弟子捐錢給子路,讓他去衛國。有人對孔子說:“接受別人的金錢,去贖自己親近的人,這是義嗎?”孔子說:“出於義爲朋友贖身,因自己貧窮而向朋友們要一些,不是義是什麼?因爲喜愛金錢而讓無辜的人陷於刑罰,一般的人都不忍心,何況這幾個人是仲由最親密的朋友呢!《詩經》上說:‘如果能夠贖人,可以用一百人的性命來抵換。’如果出錢可以讓人活命,就是超過古人百倍的贖金也不爲多,所以這幾個人做了他們想做的事,成全了仲由的仁義之舉,這不是你們所能明白的。”
4.平原君與子高飲,強子高酒,曰:“昔有遺諺:‘堯舜千鍾,孔子百觚,子路嗑嗑,尚飲十榼。’古之聖賢無不能飲也,吾子何辭焉?”子高曰:“以穿所聞,賢聖以道德兼人,未聞以飲食也。”平原君曰:“卽如先生所言,則此言何生?”子高曰:“生於嗜酒者。蓋其勸厲獎戲之辭,非實然也。”平原君欣然曰:“吾不戲子,無所聞此雅言也。” 《孔叢子·儒服第十三》 【大意】 平原君和子高喝酒,強勸子高多喝,說:“過去有流傳的諺語說:‘堯舜能喝千鍾酒,孔子能喝百觚酒,子路談笑間能喝十榼酒。’古代的聖賢沒有不能喝酒的,您爲什麼推辭呢?”子高說:“以我孔穿所聽到的,古代聖賢是以德才勝人的,沒聽說是以喝酒勝人的。”平原君說:“就如先生所說,那麼這個諺語又從何而來?”子高說:“來自嗜好喝酒的人。大槪是他們相互勸酒、獎勵喝酒的嬉戲之言,並非真的說聖賢都能喝酒。”平原君高興地說:“我若不同您開玩笑,就聽不到這番合乎道理的話了。”
5.墨子曰:“孔子厄於陳、蔡之間。子路烹豚,孔子不問肉之所由來而食之;剝人之衣以沽酒,孔子不問酒之所由來而飲之。”詰之曰:“所謂厄者,沽買無處,藜羹不粒,乏食七日。若烹豚飲酒,則何言乎厄?斯不然矣。且子路爲人勇於見義,縱有豚酒,不以義不取之,可知也。又何問焉?” 《孔叢子·詰墨第十八》 【大意】 墨子說:“孔子在陳國和蔡國之間遭到困厄。子路煮了小豬肉,孔子不問豬肉是怎麼來的接過來便吃;子路扒下別人的衣服換來酒,孔子不問酒是怎麼來的端起來便喝。”孔鮒反駁道:“所謂遭受困厄,就是沒地方買酒,野菜湯裡連粒米都沒有,就這樣吃了七天。如果有肉吃有酒喝,怎麼能說是受厄被困呢?應該不是這樣的。況且子路爲人勇於承擔道義,縱然有酒有肉,如果是以不義的手段得到,子路也不會要,這是眾所周知的。孔子怎麼還會問呢?”
6.墨子曰:“孔子諸弟子:子貢、季路輔孔悝以亂衛,陽虎亂魯,弗肸以中牟畔,漆雕開形殘。”詰之曰:“如此言,衛之亂,子貢、季路爲之耶?斯不待言而了矣。陽虎欲見孔子,孔子不見,何弟子之有?弗肸以中牟畔,召孔子,則有之矣,爲孔子弟子,未之聞也。且漆雕開形殘,非行己之致,何傷於德哉?” 《孔叢子·詰墨第十八》 【大意】 墨子說:“孔子的這些弟子:子貢、季路輔佐孔悝在衛國作亂,陽虎敗壞魯國的政治,佛肸在晉國的中牟叛亂,漆雕開身體殘疾。”孔鮒詰責道:“照這麼說,衛國的內亂是子貢、季路造成的?這是不待辯駁就能明瞭的事。陽虎想見孔子,孔子沒有見他,他怎麼會是孔子弟子呢?弗肸以中牟叛亂,曾請孔子,這事是有的,如果說他是孔子弟子,我未曾聽說。況且漆雕開的身體殘疾,並非行身不謹所導致,對他的德行又有什麼傷害呢?”
7.臣聞孔子聖人,然猶居處勌惰,廉隅不修,則原憲、季羔侍;一食血氣不休,志意不通,則仲由、卜商侍;德不盛,行不勤,則顏、閔、冉雍侍。 《孔叢子·詰墨第十八》 【大意】 我聽說孔子雖然是聖人,但在疲勞倦怠、品行不修時,就會召原憲、子羔陪侍;氣血不通暢、志願不能實現時,則由仲由、卜商陪侍;德行不盛、行動不勤時,則由顏回、閔損、冉雍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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