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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里志·仲子集纪》之《孔子家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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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言于定公曰:“家不藏甲,邑无白雉之域,古之制也。今三家过制,请皆损之。”乃使季氏宰仲由隳三都。
《孔子家语卷一·相鲁第一》

  【译文】
  孔子对鲁定公说:“卿大夫不能私藏武器,封邑的城墙不能超过百雉,这是自古以来的制度。如今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三家都逾越了制度规定,请您全部予以削减。”于是派季孙氏的家臣仲由拆毁三家都邑的城墙。


  孔子为鲁司寇,摄行相事,有喜色。仲由问曰:“由闻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今夫子得位而喜,何也?”孔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乐以贵下人’乎?”
《孔子家语卷一·始诛第二》

  【译文】
  孔子当了鲁国的大司寇,还兼任了相礼者,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仲由问孔子:“仲由我听说君子祸患到了不害怕,福禄来了不欢喜。现在先生您因为获得高官而面带喜悦之色,这是为什么呢?”孔子说:“对,是有这样的说法。但不是还有‘身处高位以谦虚对待下人为乐’的说法吗?”


  孔子北游于农山,子路、子贡、颜渊侍侧。孔子四望,喟然而叹曰:“于斯致思,无所不至矣。二三子各言尔志,吾将择焉。”子路进曰:“由愿得白羽若月,赤羽若日,钟鼓之音上震于天,旍旗缤纷下蟠于地。由当一队而敌之,必也攘地千里,搴旗执聝。唯由能之,使二子者从我焉。”夫子曰:“勇哉!”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孔子到北方游历,登上农山,子路、子贡、颜渊陪侍在旁。孔子四下远望,感叹地说:“我在这里极尽思考,没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们几个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我来选取。”子路向前说道:“我愿意手持像月亮一样洁白的帅旗,挥动像早晨的太阳一样鲜红的战旗,让撞击钟鼓的声音响彻云天,让旌旗迎风飘扬,蟠曲伏地。我当先率一队人马杀入敌阵,必定夺取千里之地,拔掉敌人的大旗,割取敌人的左耳,荣立战功。这一点只有我能做到,让子贡和颜渊跟从我吧。”孔子说:“勇敢啊!”


  鲁有俭啬者,瓦鬲煮食,食之,自谓其美,盛之土型之器,以进孔子。孔子受之,欢然而悦,如受大牢之馈。子路曰:“瓦甂,陋器也;煮食,薄膳也。夫子何喜之如此乎?”子曰:“夫好谏者思其君,食美者念其亲。吾非以馔具之为厚,以其食厚而我思焉。”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鲁国有个节俭吝啬的人,用陶制炊具烧煮食物,熟了一尝,自己认为味道非常鲜美,便用小瓦罐盛好,进献给孔子。孔子接受了这些食物,非常高兴,好像接受了用作太牢的牛、羊、猪这样的馈赠。子路问道:“小瓦罐是简陋的盛饭用的器具,煮出来的饭食也平淡无味。先生您为什么如此高兴呢?”孔子说:“喜欢进谏的人总想着自己的君主,吃到美味的人总想起自己的双亲。我看中的并不是盛食物的器具的好坏,而是他吃到好食物的时候想到了我。”


  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劳烦苦也,人与之一箪食、一壶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路忿不悦,往见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将至,恐有水灾,故与民修沟洫以备之,而民多匮饿者,是以箪食壶浆而与之。夫子使赐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为饿也,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赈之?而私以尔食馈之,是汝明君之无惠而见己之美德矣。汝速已则可,不则汝之见罪必矣。”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子路任蒲邑宰,为了防备水患,与当地百姓一起修建沟渠。由于百姓的劳动繁重而且辛苦,子路就发给每人一箪饭、一壶汤。孔子听了这件事,就派子贡前去阻止。子路怒气冲冲,很不高兴,就去拜见孔子说:“仲由我因为看到暴雨将至,担心有大水灾,所以就率领百姓修理沟渠以作防备。但百姓缺粮挨饿,所以我就发给他们每人一箪饭、一壶汤。先生您让端木赐阻止我,这是阻止我施行仁德啊!先生常用仁德教育弟子,却禁止弟子施行,我不能接受!”孔子说:“你认为百姓饥饿,为何不向国君报告,请求发放粮仓的粮食救济他们呢?你私自以自己的食物救济百姓,这是你想向百姓表明国君没有恩惠,而显示自己的德行之美。你赶快停止这件事还可以,否则你将一定被责怪。”


  子路问于孔子曰:“管仲之为人何如?”子曰:“仁也。”子路曰:“昔管仲说襄公,公不受,是不辩也;欲立公子纠而不能,是不智也;家残于齐而无忧色,是不慈也;桎梏而居槛车,无惭心,是无丑也;事所射之君,是不贞也;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是不忠也。仁人之道,固若是乎?”孔子曰:“管仲说襄公,襄公不受,公之暗也;欲立子纠而不能,不遇时也;家残于齐而无忧色,是知权命也;桎梏而无惭心,自裁审也;事所射之君,通于变也;不死子纠,量轻重也。夫子纠未成君,管仲未成臣。管仲才度义,管仲不死束缚而立功名,未可非也;召忽虽死,过与取仁,未足多也。”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子路问孔子道:“管仲的为人怎么样?”孔子说:“有仁德。”子路说:“过去管仲劝谏齐襄公,襄公不听从,这是管仲没有口才;想立公子纠为国君而未能做到,这是他没有智谋;家人在齐国被杀,却没有忧伤的神色,这是他缺少慈爱;戴着镣铐被关在囚车,却没有羞惭的表情,这是他不知羞耻;转而侍奉他曾经想射杀的齐桓公,是不忠贞;召忽为公子纠而死,而管仲却没有为之而死,是不忠诚。做仁人的方法,难道是这样吗?”孔子说:“管仲劝谏齐襄公,襄公没有听从,这是由于襄公的昏暗无道;想立公子纠而不能做到,这是没有遇到好的时机;家人在齐国被杀,却没有忧伤的神色,这是懂得审度时命;戴着镣铐被关在囚车里,而没有羞惭的表情,这是因为自己裁断慎重;改事齐桓公,这是因为懂得及时变通;不为公子纠而死,这是会权衡生死的轻重。公子纠没有成为国君,管仲没有成为公子纠的臣。管仲权衡之后,以齐国的国运为重,他没有死于囚禁却建立了功名,这是无可非议的;召忽虽然为公子纠而死,但这种用过分的行为追求仁德高尚的做法并不值得称赞。”


  子路见于孔子曰:“负重涉远,不择地而休;家贫亲老,不择禄而仕。昔者由也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实,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殁之后,南游于楚,从车百乘,积粟万钟,累茵而坐,列鼎而食,愿欲食藜藿,为亲负米,不可复得也。枯鱼衔索,几何不蠹?二亲之寿,忽若过隙。”孔子曰:“由也事亲,可谓生事尽力,死事尽思者也。”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子路见到孔子说:“背负着沉重的东西走远路,不能选择安逸的地方休息;家境贫寒,要孝敬父母,也不能挑选俸禄的多少去做官。过去我侍奉父母的时候,自己经常吃野菜豆叶,为让父母吃得好点,到百里之外的地方买上好的大米背回家。二老去世后,我向南游宦到了楚国,跟从的车子上百辆,积存的粮食上万钟,坐着厚厚的褥垫,吃着丰盛的饭菜,再想吃野菜豆叶、为父母背米,再也不可能了。串在绳子上的枯鱼能有多少时日不被蛀蚀?父母的寿命,就像日影过隙那样短暂。”孔子感动地说:“仲由你侍奉父母,可以说是他们活着的时候竭尽了全力、死了以后又极尽了哀思。”


  孔子之郯,遭程子于涂,倾盖而语终日,甚相亲。顾谓子路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屑然对曰:“由闻之,士不中间见,女嫁无媒,君子不以交,礼也。”有间,又顾谓子路,子路又对如初。孔子曰:“由,《诗》不云乎:‘有美一人,清扬宛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今程子,天下贤士也,于斯不赠,则终身弗能见也。小子行之。”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孔子到郯国去,在路上遇到程子,便停车相靠,与他交谈了很久,甚是亲密。孔子回头对子路说:“取一束帛来送给先生。”子路不情愿地说:“仲由听说,士人不先经人介绍就相见,女子未经媒人就嫁人,君子是不跟这样的人交往的,这是礼制的规定。”过了一会儿,孔子又回头对子路说,子路还是像开始那样答复。孔子说:“由,《诗经》不是说:‘有美女一人,清秀妩媚啊。不期而遇,正合我愿啊。’程先生是天下有名的贤达之士,此时不送给他礼物,那终生也很难见到他了。你还是按我的话去做吧。”


  子路治蒲,请见于孔子曰:“由愿受教于夫子。”子曰:“蒲其何如?”对曰:“邑多壮士,又难治也。”子曰:“然,吾语尔:恭而敬,可以摄勇;宽而正,可以怀强;爱而恕,可以容困;温而断,可以抑奸。如此而加之,则正不难矣。”
《孔子家语卷二·致思第八》

  【译文】
  子路即将去治理蒲邑,请求进见孔子,说:“仲由我愿意接受先生的指教。”孔子问:“蒲邑的情况如何?”子路回答说:“那里有很多勇士,又难以治理。”孔子说:“如果这样,那我告诉你:恭谨又谦敬,可以控制住勇猛;宽容又公正,可以怀柔感化强横;慈爱而宽恕,可以容纳困穷;温和又果断,可以抑制奸邪。如果这几方面合并而行,那么治理蒲邑就不困难了。”


  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夫子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对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诚,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乃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夫子喟然叹曰:“呜呼!夫物恶有满而不覆哉?”子路进曰:“敢问持满有道乎?”子曰:“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此所谓损之又损之之道也。”
《孔子家语卷二·三恕第九》

  【译文】
  孔子到祭祀鲁桓公的宗庙里观礼,见到一件倾斜的器皿。便问守庙人:“这是件什么器物?”守庙人答道:“这大概就是宥坐之器。”孔子说:“我听说宥坐之器空的时候倾斜,水装得适中就垂直端正,水灌满后就会倾覆。圣明的君主深以为诫,所以常常把它放在座位右边。”孔子回头对弟子们说:“灌上水试试看。”于是弟子们将水加入欹器,当水不多不少时,欹器端正垂直,把水加满时,欹器就倾覆了。孔子感叹地说:“唉!事物哪有盈满了而不倾覆呢?”子路向前问道:“请问有没有既能保持盈满、又能不倾覆的方法?”孔子说:“聪明智慧,就用愚笨来持守;功勋遍及天下,就用辞让来持守;勇力闻达于世,就用怯懦来持守;富有四海之财,就用谦和来持守。这就是所说的用尽可能谦抑来保持盈满的办法。”


  子路盛服见于孔子,孔子曰:“由,是倨倨者何也?夫江始出于岷山,其源可以滥觞;及其至于江津,不舫舟,不避风,则不可以涉。非唯下流水多耶!今尔衣服即盛,颜色充盈,天下且孰肯以非告汝乎?”子路趋而出,改服而入,盖自若也。子曰:“由,志之,吾告汝:奋于言者华,奋于行者伐。夫色智而有能者,小人也。故君子知之曰知,言之要也;不能曰不能,行之至也。言要见智,行至则仁。既仁且智,恶不足哉?”
《孔子家语卷二·三恕第九》

  【译文】
  子路穿着华贵的衣服去见孔子。孔子说:“仲由,你为什么这么神气傲慢呢?岷江的水从岷江刚流出时,它的流水只能浮起酒杯;等到流至有渡口的地方,如不两船相并,不避其风浪,就无法渡过去。这不就是因为到了下游,水流大的缘故吗?今天你衣着华丽,神色傲慢,那么天下有谁还肯指出你的过错呢?”子路快步退出,换了朴素的衣服回来,神色自若。孔子说:“仲由,记住,我告诉你:说话夸夸其谈的人往往华而不实,行动奋激不慎、才智表现在脸上的,是小人。所以,君子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是言谈的要领;不能做就说不能做,这是行为的准则。说话合于要领,就是智;行为有准则,就是仁。言行既智又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子路问于孔子曰:“有人于此,披褐而怀玉,何如?”子曰:“国无道,隐之可也;国有道,则衮冕而执玉。”
《孔子家语卷二·三恕第九》

  【译文】
  子路问孔子道:“如今有这样的人,身怀才智而不显露于外,如同穿着粗布衣服却怀揣着宝玉,这样做怎么样?”孔子说:“国家政治昏暗时,隐居起来是可以的;国家政治清明时,就应该登朝入仕。”


  子路戎服见于孔子,拔剑而舞之,曰:“古之君子,以剑自卫乎?”孔子曰:“古之君子,忠以为质,仁以为卫,不出环堵之室而知千里之外,有不善则以忠化之,侵暴则以仁固之,何持剑乎?”子路曰:“由乃今闻此言,请摄齐以受教。”
《孔子家语卷二·好生第十》

  【译文】
  子路穿着武士的服装和孔子见面,拔起剑就舞了起来,问:“古时的君子用剑来自卫吗?”孔子回答说:“古时的君子,以忠诚为本,用仁爱自卫,不出狭小简陋的居室便知千里之外的事情。有对自己不友善的人,用忠诚感化他们,对入侵的暴徒用仁爱来稳定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剑呢?”子路说:“仲由我今天才听到这样一番话,请允许我郑重地行礼,接受您的教诲。”


  卫将军文子问于子贡曰:“吾闻孔子之施教也,先之以《诗》《书》,而道之以孝悌,说之以仁义,观之以礼乐,然后成之以文德。盖入室升堂者七十有馀人,其孰为贤?”子贡对以不知。……文子曰:“吾子所及者,请问其行。”子贡对曰:“……不畏强御,不侮矜寡,其言循性,其都以富,材任治戎,是仲由之行也。孔子和之以文,说之以《诗》曰:‘受小拱大拱,而为下国骏庬。荷天子之龙’,‘不戁不悚’‘敷奏其勇’。强乎武哉!文不胜其质。”
《孔子家语卷三·弟子行第十二》

  【译文】
  卫国将军文子问子贡:“我听说孔子施行教化,先用《诗经》《书经》教育,接着用孝悌教导,用仁义说服,用礼乐熏陶,然后使他们都成就道艺和德行。孔门中学识技艺渐进于精深之境界者有七十多人,其中谁最为贤能呢?”子贡回答说不知道。……文子说:“请就您所知道的谈谈,我想问问他们的品行。”子贡回答说:“……不畏惧强暴,不欺侮鳏寡孤独,说话温和而又合理,做官能造福一方,才能适于治理军队,这是仲由的品行。孔子以文章与他唱和,用《诗经》上的话评价他说:‘遵守大法和小法,对下国仁厚和宽大。受天子荣宠’,‘不胆怯不惶恐’,‘施神威奏战功’。真是勇敢刚强啊!他的文采掩饰不了他的质朴。”


  子路问于孔子曰:“贤君治国,所先者何?”孔子曰:“在于尊贤而贱不肖。”子路曰:“由闻晋中行氏尊贤而贱不肖矣,其亡何也?”孔子曰:“中行氏尊贤而不能用,贱不肖而不能去。贤者知其不用而怨之,不肖者知其必己贱而雠之。怨雠并存于国,邻敌搆兵于郊,中行氏虽欲无亡,岂可得乎?”
《孔子家语卷三·贤君第十三》

  【译文】
  子路问孔子道:“贤君治理国家,首要的事情是什么?”孔子说:“在于尊重贤人而轻视不肖的人。”子路说:“仲由我听说晋国中行氏尊重贤人而轻视不肖的人,那他为什么会败亡呢?”孔子说:“中行氏尊重贤人却不能加以任用,轻视不肖的人却不能罢退。贤能的人知道自己不能被任用而埋怨他,不肖的人知道自己必定会被轻视而仇恨他。埋怨和仇恨并存于他的封地之中,邻近的敌对势力也来侵犯,两军交战于城郊,中行氏即使不想败亡,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孔子闲处,喟然而叹曰:“向使铜鞮伯华无死,则天下其有定矣!”子路曰:“由愿闻其人也。”子曰:“其幼也敏而好学,其壮也有勇而不屈,其老也有道而能下人。有此三者,以定天下也,何难乎哉?”子路曰:“幼而好学,壮而有勇,则可也。若夫有道下人,又谁下哉?”子曰:“由,汝不知也。吾闻以众攻寡,无不克也;以贵下贱,无不得也。昔者周公居冢宰之尊,制天下之政,而犹下白屋之士,日见百七十人。斯岂以无道也?欲得士之用也。恶有有道而无下天下君子哉?”
《孔子家语卷三·贤君第十三》

  【译文】
  孔子闲居在家,长叹一声道:“如果铜鞮伯华还没有死,天下就能安定了!”子路说:“我希望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孔子说:“他小时候聪明好学,长大后勇敢不屈,年老了既有德望又能谦居人下。”子路说:“小时候聪明好学,长大了勇敢不屈,倒还可以。至于有德望却能谦居人下,屈己待人,那又怎么会甘居他人之下呢?”孔子说:“仲由,你不懂啊。我听说以众敌寡,没有不胜利的;以尊贵的身份亲近地位低下的人,没有不得到别人尊重的。过去周公旦以冢宰之尊治理天下,还能礼待平民百姓,每天会见一百七十个贤能之士。怎能说他没有德望呢?就是想得到贤能的人为我所用。怎能说有了德望就不必谦逊地对待天下君子了呢?”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宽矣。”至庭,曰:“善哉!由也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其善可得闻乎?”孔子曰:“吾见其政矣!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深治,此其恭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完固,树木甚茂,此其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闲,诸下用命,此其言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三称其善,庸尽其美乎?”
《孔子家语卷三·辩政第十四》

  【译文】
  子路治理蒲邑三年,孔子路过那里,才进入蒲邑地界,就说:“好啊!仲由恭敬而讲诚信。”走进蒲邑城里,孔子说:“好啊!仲由忠信而敦厚。”到了邑宰的官署,孔子又说:“好啊!仲由明察而果断。”子贡牵着马缰绳问道:“先生您还没见到仲由的政绩,就接连三次称赞他,这其中的原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孔子说:“我实际上已经看到他的政绩了。进入蒲邑地界,田地都修整过了,杂草都锄掉了,还深挖了田间沟渠,这是因为他恭敬诚信,所以老百姓都为之尽力。走进蒲邑城,见房屋整齐坚固,树木茂盛,这是因为他忠信敦厚,所以老百姓既不怠惰偷懒又不偷不盗。走进他的官署,里面很清静,他的属下听从命令,这是他遇事明察又果断,所以处理政事毫不烦劳。由此看来,我即使三次称赞他好,又怎能全部说尽他的美德呢?”


  子夏问于孔子曰:“颜回之为人奚若?”子曰:“回之信贤于丘。”曰:“子贡之为人奚若?”子曰:“赐之敏贤于丘。”曰:“子路之为人奚若?”子曰:“由之勇贤于丘。”曰:“子张之为人奚若?”曰:“师之庄贤于丘。”子夏避席而问曰:“然则四子何为事先生?”子曰:“居,吾语汝。夫回能信而不能反,赐能敏而不能诎,由能勇而不能怯,师能庄而不能同。兼四子者之有以易吾,弗与也。此其所以事吾而弗贰也。”
《孔子家语卷四·六本第十五》

  【译文】
  子夏问孔子说:“颜回的为人怎么样?”孔子说:“颜回的忠信诚实超过我。”子夏又问:“子贡的为人怎么样?”孔子说:“端木赐的聪敏善辩超过我。”子夏再问:“子路的为人怎么样?”孔子说:“仲由的英勇善战超过我。”子夏还问:“子张的为人怎么样?”孔子说:“颛孙师的庄重严肃超过我。”子夏离开席位,起身问道:“既然如此,他们四位为何都跟先生您学习呢?”孔子说:“坐下,我告诉你。颜回诚信却不知灵活变通,端木赐机敏却不能屈抑自己,仲由勇敢却不知退避,颛孙师庄重却不能合群。即使同时兼有这四个人的长处来跟我交换,我也不会同意。这就是他们跟我学习而且忠贞不贰的原因。”


  子路见孔子,子曰:“汝何好乐?”对曰:“好长剑。”孔子曰:“吾非此之问也,徒谓以子之所能,而加之以学问,岂可及乎?”子路曰:“学岂益也哉?”孔子曰:“夫人君而无谏臣则失正,士而无教友则失听。御狂马不释策,操弓不反檠,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受学重问,孰不顺哉?毁仁恶士,必近于刑。君子不可不学。”
  子路曰:“南山有竹,不揉自直,斩而用之,达于犀革。以此言之,何学之有?”孔子曰:“括而羽之,镞而砺之,其入之不亦深乎?”子路再拜曰:“敬而受教。”
《孔子家语卷五·子路初见第十九》

  【译文】
  子路拜见孔子,孔子问:“你有什么爱好?”子路回答说:“爱好长剑。”孔子说:“我问的不是这个,只是说以你的才能,再通过学习增加你的学问,谁能赶得上你呢?”子路说:“学习有什么好处呢?”孔子说:“君主如果没有谏诤之臣,就会犯错,士人如果没有能够给以教诲的朋友,就难以判断是非。驾驭烈马不能丢掉马鞭,操持弓箭不能离开矫正器,木工用上墨线才能把木料锯直,人接受谏言才能明察。接受教育,注重学习,懂得礼义,有什么事情办不好呢?诋毁仁者,憎恶士人,必然有遭受刑罚的危险。所以,君子不能不学习。”
  子路说:“南山的竹子,不用矫正加工自然就直,砍下来把它削尖,就可以穿透牛皮。如此说来,有什么必要学习呢?”孔子说:“在箭栝上安上羽毛,并把箭头磨得极其锋利,那它射得不是更深吗?”子路拜了又拜说:“恭敬地接受您的教诲。”


  子路将行,辞于孔子。子曰:“赠汝以车乎?赠汝以言乎?”子路曰:“请以言。”孔子曰:“不强不达,不劳无功,不忠无亲,不信无复,不恭失礼。慎此五者而矣。”子路曰:“由请终身奉之。敢问亲交取亲若何?言寡可行若何?长为善士而无犯若何?”孔子曰:“汝所问,包在五者中矣。亲交取亲,其忠也;言寡可行,其信乎;长为善士而无犯,其礼也。”
《孔子家语卷五·子路初见第十九》

  【译文】
  子路准备出行,向孔子告辞。孔子说:“我是赠给你车子呢,还是赠给你几句话呢?”子路说:“请赠给我几句话吧。”孔子说:“不坚强就不能自立,不劳动就不能成功,不忠诚就没人亲近你,不守信用就没人与你再交往,不谦恭地尊敬别人就失去了礼。谨慎地做到这五点就行了。”子路说:“我仲由终生遵奉您的教导。再大胆地问您,亲朋相交采取什么方法能更加亲密?话说得少,要想被人采纳并执行怎么办?想长久做个品德高尚的人而不犯错误该怎么办?”孔子说:“你所问的已包括在以上所说的五点之中了。与亲戚交往,使关系亲密,那是要忠诚;言语少,想被别人采纳并执行,那是要讲信用;想长久做个品德高尚的人而不犯错误,那是要讲礼仪。”


  楚昭王聘孔子,孔子往拜礼焉,路出于陈、蔡。陈、蔡大夫相与谋曰:“孔子圣贤,其所刺讥,皆中诸侯之病。若用于楚,则陈、蔡危矣。”遂使徒兵拒孔子。孔子不得行,绝粮七日,外无所通,藜羹不充,从者皆病。孔子愈慷慨讲诵,弦歌不衰。乃召子路而问焉,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乎?奚为至于此?”子路愠,作色而对曰:“君子无所困。意者夫子未仁与,人之弗吾信也;意者夫子未智与,人之弗吾行也。且由也昔者闻诸夫子:‘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不善者,天报之以祸。’今夫子积德怀义,行之久矣,奚居之穷也?”子曰:“由未之识也,吾语汝。汝以仁者为必信也,则伯夷、叔齐不饿死首阳;汝以智者为必用也,则王子比干不见剖心;汝以忠者为必报也,则关龙逢不见刑;汝以谏者为必听也,则伍子胥不见杀。夫遇不遇者,时也;贤不肖者,才也。君子博学深谋而不遇时者众矣,何独丘哉!且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败节。为之者,人也;生死者,命也。是以晋重耳之有霸心,生于曹、卫;越王勾践之有霸心,生于会稽。故居下而无忧者,则思不远;处身而常逸者,则志不广。庸知其终始乎?”子路出。
《孔子家语卷五·在厄第二十》

  【译文】
  楚昭王想聘请孔子到楚国为官,孔子便准备前去拜见,接受礼聘,途中经过陈、蔡两国。陈、蔡两国的大夫聚在一起商议说:“孔子是一代圣贤,他所批评指责的,的确都是各诸侯国存在的弊病。如果他被楚国任用,那么我们陈、蔡两国就危险了。”于是他们就派步兵去阻拦孔子。孔子一行被围困,不得前行,断粮七日,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连一些野菜汤也吃不上,跟随的弟子都病倒了。孔子却更加情绪激昂地讲授学问,弹琴唱歌毫不停歇。他叫来子路问:“《诗经》中说:‘不是犀牛不是虎,沿着旷野急出入。’我的理论学说不对吗?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子路听了心中不快,脸上也显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君子不应该受到困厄。难道是先生您还不够仁德,致使人们不相信我们?难道是先生您还不够睿智,致使人们不让我们通行?而且仲由我以前听先生您讲过:‘行善的人,上天会降给他福祉;作恶的人,上天会降给他灾祸。’如今先生您积累德行,心怀仁义,已经很久了,为什么还会处在这种穷困的境地呢?”孔子说:“仲由,你还不明白啊,我来告诉你。你以为仁德的人必定会被信任,那么伯夷、叔齐就不会饿死在首阳山;你以为睿智的人必定会被任用,那么王子比干就不会被剖心致死;你以为忠心的人必定会得到回报,那么关龙逢就不会遭刑杀;你以为劝谏的人必定被听从,那么伍子胥就不会被杀害。能不能遇到明主,是由时势所决定的;贤良或不肖,则在于个人的品质。君子学识渊博,智谋高深,而没有碰上好时运的有很多,哪里单单就我孔丘一人呢!况且,白芷、兰草生长在深山老林中,并不因为无人欣赏而不吐露芬芳;君子修习道艺,树立仁德,并不因为贫穷困顿而败坏节操。做或不做,是人事;生或死,是命运。所以,晋国重耳称霸的雄心,萌生在他逃亡曹、卫两国的时候;越王勾践称霸的雄心,萌生在他被围困于会稽的时候。因此,身处下位却没有忧虑的人,理想就不会高远;生活长期安逸的人,志向就不会宏大。你哪里用得着知道他们的全部经历呢?”子路退了出去。


  子路问于孔子曰:“有人于此,夙兴夜寐,耕芸树艺,手足胼胝,以养其亲,然而名不称孝,何也?”孔子曰:“意者,身不敬欤?辞不顺欤?色不悦欤?古之人有言曰:‘人与己与,不汝欺。’”“今尽力养亲,而无三者之阙,何谓无孝之名乎?”孔子曰:“由,女志之,吾语女:虽有国士之力,而不能自举其身,非力之少,势不可矣。夫内行不修,身之罪也;行修而名不彰,友之罪也;行修而名自立。故君子入则笃行,出则友贤,何谓无孝之名乎?”
《孔子家语卷五·困誓第二十二》

  【译文】
  子路问孔子:“有这么一个人,早起晚睡,耕耘栽种,手脚都磨出了老茧,为的是奉养父母,但却没有孝的美称,为什么呢?”孔子说:“想来或是举止不恭敬吧?言辞不柔顺吧?表情不和悦吧?古人说:‘别人和自己事实是相通的,不会欺骗你的。’”“如今此人竭尽全力奉养父母,并无前面三种过错,为什么还没有孝的名声呢?”孔子说:“仲由,你记住,我告诉你:即使有全国闻名的勇士的力气,也不能举起自己,这并非力气小,而是情势不允许啊!不注重培养内在品质,是自身的过错;品行好而名声不显著,是朋友的过错;品行好了,名声自然会树立起来。所以君子在家就要行为淳厚,在外就要结交有德有才的朋友,怎么会没有孝的名声呢?”


  孔子遭厄于陈、蔡之间,绝粮七日,弟子馁病,孔子弦歌。子路入见曰:“夫子之歌,礼乎?”孔子弗应,曲终而曰:“由,来,吾语汝。君之好乐,为无骄也;小人好乐,为无慑也。其谁之子,不我知而从我者乎?”子路悦,援戚而舞,三终而出。明日,免于厄。子贡执辔曰:“二三子从夫子而遭此难也,其弗忘矣!”孔子曰:“善,恶何也?夫陈、蔡之间,丘之幸也;二三子从丘者,皆幸也。吾闻之,君不困不成王,烈士不困行不彰,庸知其非激愤历志之始于是乎在?”
《孔子家语卷五·困誓第二十二》

  【译文】
  孔子一行在陈、蔡两国之间遭受围困,断粮七天,弟子们饥饿困顿,孔子却弹琴唱歌。子路进见说:“先生唱歌,合乎礼吗?”孔子没有回答,直到曲子结束了才说:“仲由,过来,我告诉你。君子喜好音乐,为的是避免骄傲;小人喜好音乐,为的是消除畏惧。是谁不了解我却跟从我啊?”子路高兴了,拿着戚跳起舞来,跳了几个曲子后,退了出去。次日,孔子一行摆脱了围困。子贡挽着缰绳,说:“我们跟随先生遭受这场磨难,大概永远不会忘记了。”孔子说:“说得好,但为什么呢?在陈、蔡两国之间遭受围困,是我的幸运。你们跟随我,也是你们的幸运。我听说,君主不经受危难,不能成就王业;刚烈之士不经受危难,品行就得不到彰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困厄之时才开始发愤励志的呢?”


  孔子之宋,匡人简子以甲士围之。子路怒,奋戟将与战。孔子止之曰:“恶有修仁义而不免世俗之恶者乎?夫《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若以述先王、好古法而为咎者,则非丘之罪也。命之夫!由,歌,予和汝。”子路弹琴而歌,孔子和之。曲三终,匡人解甲而罢。
《孔子家语卷五·困誓第二十二》

  【译文】
  孔子一行前往宋国,匡地人简子让兵士包围了他们。子路大怒,挥动长戟准备战斗。孔子制止了他,说:“怎么会有修治仁义而不能免除世俗憎恨的人呢?不讲习《诗》《书》,不练习礼乐,这是我的过错;如果因遵循先王、喜欢古法而遭受灾殃,那么就不是我的罪过了。这是命中注定的吧!仲由,你唱歌,我跟着唱。”子路弹起琴,唱起歌,孔子应和着。几曲之后,匡人便解除武装退去。


  孔子之旧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将助之以沐椁。子路曰:“由也昔者闻诸夫子曰:‘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夫子惮矣,姑已若何?”孔子曰:“‘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况故旧乎?非友也。吾其往。”及为椁,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遂歌曰:“狸首之班然,执女手之卷然。”夫子为之隐,佯不闻以过之。子路曰:“夫子屈节而极于此,失其与矣,岂未可以已乎?”孔子曰:“吾闻之,亲者不失其为亲也,故者不失其为故也。”
《孔子家语卷八·屈节解第三十七》

  【译文】
  孔子有一位老朋友叫原壤。他的母亲去世,孔子准备帮他制作棺材。子路说:“我听先生您说过:‘不与不类自己的人交友,有了过错不要害怕改正。’看来先生倒是害怕改正,姑且停下来如何?”孔子说:“‘凡是百姓有丧事,尽心竭力去帮助。’何况是老朋友呢?你说的不是表示友好的做法,我还得前去。”到了整修棺材的时候,原壤敲着棺木说:“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用歌声来寄托感情了。”于是唱道:“狐狸的头啊,花纹斑斓;握着你的手啊,多么柔软。”孔子把这件事遮掩起来,装作没听见,也就过去了。子路问:“先生屈抑志节到这种地步,失去了交往的理由,难道还不可以与他绝交吗?”孔子说:“我听说,是亲人就不能失去亲缘关系,是老朋友就不能失去朋友关系。”


  子路问于孔子曰:“臧武仲率师与邾人战于狐鲐,遇,败焉,师人多丧而无罚,古之道然欤?”孔子曰:“凡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国邑,危则亡之。古之正也。其君在焉者,有诏则无讨。”
《孔子家语卷十·曲礼子贡问第四十二》

  【译文】
  子路问孔子说:“臧武仲率领军队和邾国人在狐鲐交战,两军相遇,我军战败,士兵阵亡很多,但是臧武仲却没有受到处罚,古代就有这样的制度吗?”孔子说:“凡为别人指挥军队的人,如果军队战败就得自杀谢罪;凡是为别人掌管国家城邑的人,如果出现社会动荡就要逃亡国外。这是古代的政令制度。如果他们的君主尚在,并参与了事情的决策,那么臣子就可以免于惩罚。”


  楚伐吴,工尹商阳与陈弃疾追吴师。及之,弃疾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商阳手弓。弃疾曰:“子射诸!”射之,毙一人,韔其弓。又及,弃疾谓之。又及,弃疾复谓之。毙二人。每毙一人,辄掩其目。止其御,曰:“吾朝不坐,燕不与,杀三人亦足以反命矣。”孔子闻之曰:“杀人之中,又有礼焉。”子路怫然进曰:“人臣之节,当君大事,惟力所及,死而后已。夫子何善此?”子曰:“然,如汝言也。吾取其有不忍杀人之心而已。”
《孔子家语卷十·曲礼子贡问第四十二》

  【译文】
  楚国攻打吴国,楚国工尹商阳和公子弃疾一起追击吴军。追赶上以后,弃疾说:“这是国君交给的任务,你可以把弓拿在手里了。”商阳便把弓拿在手里。弃疾说:“你可以射箭了!”商阳射了一箭,射死了一个敌人,就把弓装入弓袋。车又追上了敌人,弃疾又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后来又追上了敌人,弃疾又一次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这样他又射死了两个敌人。每当射死一人时,他都要把眼睛遮起来不忍观看。最后,他让驾车的人停下来,说:“我仅是一个卑下的士,朝见时没有座位,宴会时没有席次,杀了三个敌人,回去也足以复命了。”孔子听说此事后说:“杀人之中也有礼的因素啊。”子路生气地走上前对孔子说:“做臣子的节操,如果国君遇到大事,他只有竭尽全力去做,至死而后止。先生您为什么称赞商阳的这一举动呢?”孔子说:“是的,确实如你所说。我只不过是称许他有不忍杀人的想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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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20 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子家语》曾被认为是“伪书”。该书现存版本不少,彼此之间存在异文。随着一些简帛文献的出土,人们对《孔子家语》的认识越来越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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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25 16: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子家语》,是一部记录孔子与其弟子及当时一些公卿大夫问答洁对和言谈行事的书, 被认为是研究孔子及儒家学说的第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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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25 16: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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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为仲子后裔我非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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