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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http://www.jndaily.com/news/2017-07/13/content_264881.htm
东方圣城网微山讯(通讯员王伟)再到鲁桥镇,被它坚韧的古朴所折服。南北大道明式遗存透昔日辉煌;东西长街徽派建筑展古镇遗韵。仲秋的清风里时时氤氲着江南烟雨,巍峨的新构中处处浸润着北国风情。这一切似乎在静静地诉说着古镇的前世今生,从唐宋缓缓流过元明清,流到现在,流向未来。
一
鲁桥镇,古泗水流经之地,夏商朝任(仍)国之旧都。
元人有“泗水汩汩流青铜,鲁桥突兀横长虹。惊波荡滴石斗怒,石门空洞如施弓”的诗句,赞美古镇八景之长桥卧波—鲁桥的雄姿。
关于鲁桥的来历,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泗水贯村南流,岸柳成行,水流淙淙。然两岸间通行维艰,乡里众老乃议筑桥。此议既出,士绅乡民奔走相告,众皆助之。乃广寻良匠,拟成佳构。时季夏,工兴夜不息。月余,桥体渐成,乡民多来观瞻。一老者至,观桥之上下,笑而不语。未几,翁取一石,摩挲良久,后置道旁而去。工至合龙,匠换取诸石、遍寻良策终难毕工,又闻上游洪水将至,恐前功尽弃,众一筹莫展。一匠曰:前老翁摩挲一石,试有益否?取之,上有两字:置中。用石,桥遂成,洪水至而桥岿然水中。众乃悟,翁实鲁班也。名鲁桥以纪之。
鲁桥是年代最为久远的古镇之一。公元868年,唐懿宗平庞勋之乱,官兵四千余人驻扎于此,一时衙署毕至,街衢纵横,始称镇。昔时古镇有杰阁跨河、砚墨古池、长桥卧波、奎楼焕彩、沙洲春泛、仲子古祠、东山浮翠、西湖绕堤等八景。其中有“长桥卧波”之美誉的鲁桥,清人还给我们留下了“千顷波澄碧,晴光潋滟生。迎风开晓镜,夹水卧长鲸。山色当前好,村烟两岸明,居民无病涉,斯独慰予情”的诗句,足以让我们遥想当年古镇的秀美了。
鲁桥之壮美、镇域之繁盛,谁能想到皆因一河之功。这条河现在依然镶嵌在古老的大地上,自鲁桥向北时断时续的延伸,像点在大地上的省略号,给人以无限遐想……
现在这条不起眼的河,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济州河” --会通河之发轫。
1283年,元兵部尚书李奥鲁赤主持开凿鲁桥至东平的济州河;1289年开挖东平至临清的会通河。鲁桥至徐州夺古泗水为运道,经枣林、南阳、谷亭、湖陵、沛县城东,过飞云桥(今沛县城东南),出茶城,直通大浮桥(今徐州市北镇口附近);并相继建成了师庄闸、枣林闸、鲁桥闸和仲浅闸。鲁桥成为运河名镇,南商北贾往来,文人墨客云集。
1283年10月,元朝规定前往江南地区人员,一律由鲁桥乘船南下,“使臣无急务者,从此一站令由水驿”。此后,元廷在运河地区增设驿站,添置船只和马匹,以供官员和使臣往来。鲁桥驿站配马60匹,此举奠定了鲁桥运河重镇的地位。南北官绅、四海客商,下马乘船、下船乘轿,一时古镇商业繁盛、人文荟萃,鲁桥重镇真的应“运”而生了。
二
1653年的鲁桥,迎来了一位孤独的行者,硕大的漕船载不动“许多愁”,八景名胜徒增心中的苍凉,沙洲寺如幕的柳色遮不住他深邃目光……
他就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爱国史学家、《国榷》的作者——谈迁。
谈迁是孤独的,此次北行的他,怀着“南朝旧事一芜城,故国飘零百感生”的故国眷顾,老弱的肩头背负着文化重任,为了《国榷》的诞生,59岁的老人依然踽踽独行。
谈迁的孤独并不是一种脾性,而是经历了“国破山河在” 的“花溅泪”,也许是一种文人的狂狷或可贵的民族气节吧!他忘不了大明王朝,《国榷》的编辑出版是他唯一北上的理由。
1644年,谈迁被南明内阁大学士高弘图荐为中书舍人、礼部司务,谈迁不愿“以国之不幸博一官”而力辞未就。
谈迁为了《国榷》的编辑出版,北上进京了,运河记录着他孤独的旅程。
甲申。晓望南阳湖,烟帆霏微,开翕殊状。四里枣林闸,元延右五年立,亦小市。五里鲁桥闸,永乐十三年立。西岸月河千餘丈,隆庆四年改正河。复灶重枅,商贾奔鶩,闸下宣圣墨池,俗名研瓦沟,其水黑,有古碑曰宣圣墨池。沙洲寺围柳如幕。七里师家庄闸,元大德二年立。悬流颇悍,自韩庄来,阡陌通波,隄危一綫。十里仲家浅闸,明宣德五年立,居人俱仲氏,楼臺参差,遭乱不衂,屡寇至,阻水合拒。勇哉!其子路之遗乎?有家庙,又勑建仲庙,丹楹红垣,不克展謁。夕失南阳,昼失仲庙,二憾往矣,释於何日?五里新闸。
—谈迁《北游录》 现在,很少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位老人来过这里,只有这不起眼的古运河还有他的记忆。
三
运河给古镇带来了太多的故事。
康熙、乾隆两位皇帝都曾六下江南。从1684年康熙皇帝首次下江南到1784年乾隆皇帝最后一次下江南,其间正好100年。这十二次下江南都是循运河而下,顺运河而归,主要目的都是为巡运河河工,察运河河务。正如乾隆皇帝所说:“南巡之事,莫大于河工”。也正是这十二次的南巡,保障了京杭运河的安全,确保了南北漕运的畅通,奠定了百余年康乾盛世之基石。
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康熙皇帝45岁时第三次南巡,过鲁桥至仲子庙,书“圣门之哲”石匾。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54岁时第四次南巡,拜仲子庙,钦赐“三德达身修勇故不怠,四科从政事果则无难”的楹联。
仲子,名由,字子路,孔子得意门生之一。仲子后裔迁至延就亭为家,更名横坊村,后改名仲家浅。仲子是位至孝之人, “二十四孝”图中载有他为亲“百里负米”的故事。仲子刚毅正直,在卫国战乱时从容就义,被剁成肉酱。为纪念先贤,这一带人们有大年初一不吃肉馅水饺的风俗。
巧合的是因蓄水济运,仲浅村以西的古老大地在沧海桑田的变迁中演变为烟波浩渺的大泽;古泗水也多次改道,在仲浅村北入南四湖了,鲁桥以下古泗水弥漫消失于水天一色的湖水中。
水亦有情,南四湖和泗河也追慕这位至孝至德的先贤,和仲氏后裔一起呵护着仲子祠。
皇家威严的船队继续南下,华盖幸新挑河,立水营。为便利帝王路行,地方官员提前新修了新挑河至青山泉的石路桥。
1749年,泗河下游董家口段河槽淤浅、漫水横流,清总河顾琮改董家口坝为砌石滚水坝,导漫水经东程楼、寨子、马坡,至圈里村东入白马河,是为新泗河。又新挑引河,亦引泗水入新河以取直,称新挑河。
1765年,石路桥落成。横亘湖中,蜿蜒盘曲如落虹,偃卧于碧波之间。湖广空明、山色苍翠,回环映带于左右。
咸丰元年,刘氏自两城迁此定居,当时路桥年久失修,称之为乱石桥,又名九十九孔桥,今有九孔桥村。
北上的学者、南巡的帝王,文化与历史熔铸了古镇的厚重。
四
运河与古镇和我们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一道经历了同样的历史沧桑,随着帝国的衰落和凌辱,运河漕运渐渐衰落。
晚清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最终导致运河漕运的终结。1842年鸦片战争后期,英军攻占镇江封锁漕运;1853年太平天国起义后,运河漕运被迫中断,期间运河沿线主要城镇遭受重创,部分甚至被焚毁;1855年黄河改道,运河山东段逐渐淤废; 1901年,停止运河漕运;1904年,撤废漕运总督。从此京杭运河及沿线城镇地位一落千丈,南四湖区重镇鲁桥段运河也没有了往昔的辉煌,古镇旧日的繁盛成了遥远的记忆,光彩夺目的八景渐渐暗淡了颜色。
京杭运河成就了古镇鲁桥,也成就了烟波浩淼的南四湖。上世纪90年代以来,实施了京杭运河徐州至济宁段140公里的三级航道建设项目,新航道贯穿南四湖,原鲁桥古运河航运功能渐渐消失,部分河段淤塞断流,成为一个历史的标点铺展在这片土地上。
古运河在这里断流了,因运河而形成的开放包容、崇文重商、实干创新的人文品格却浸润在每个鲁桥人的血脉中,并历久弥新……斗转星移,历史走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承载厚重历史的鲁桥,积淀不朽传奇的古镇,延续着它昔日独领会通河开元的情怀,以宽广的胸怀迎来八方宾朋,以雄阔的豪情续写新的宏篇。
仲子的后人们携手开启了鲁桥镇城镇化的先声,高起点的规划让昔日的仲家浅展露新姿,昔日康乾驻足瞩目的滨湖古村正创造新的历史。
开放的胸襟召唤新时代的弄潮儿。香港客商来了,深圳客商来了;微山湖大市场立起来了,瀚林苑建起来了,恍惚间彷如回到了繁华盛世的运河重镇,车如流水马如龙……行走在鲁桥街头,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们由衷的笑容,心底升腾起莫名的感动。
运河滋养的古镇,在“渔湖富民、工贸强镇”思想的指引下正铸就新的辉煌,渐行渐远的桨声灯影里又传回日渐清晰的画卷—一个崭新的中心示范镇冉冉升起!也许历史和人生就是这样,在失落与收获、遗憾与欣喜的交织中前行,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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