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安:他不懂得搞营销。(笑)
孙开泰:
孔子到处流浪,流浪了十四年,到处讲学,到处收徒弟。只要给他送一点干肉,就可以当徒弟。谁来都可以教,犯了错误的也都教。这种教育体制,决定了儒家在那时候有发展的余地。他跟人民群众接得很近,他把学术普及了。孔子起了顺乎历史潮流的进步作用。 《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的整理,花了孔子大半生的功夫。老子只是要退隐之前,为关令尹喜留在涵谷关,他写《老子》五千言,81章,也就花了半年一年的时间。 再讲墨家。墨家很接近人民群众,是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学派,有科技知识,又有逻辑学。但是墨家有一个问题,墨家的消亡,我认为不是别人把他剿灭的,墨家是自己的体制问题。墨家是秘密形式的组织,内部的规章制度非常严厉,收入都要交给组织。墨家成为社会上的一种侠客。把过去的宗旨十大主张全忘了,拜金主义坑了墨家,墨家可以被很高的价钱收买,然后从事某一个政治活动。所以,一个学派的消亡,不是外部压力决定的,它内部非常坚实,是不会消亡的。 我举一个例子,吴起是当时战国时代很了不起的改革家,楚国旧贵族阳城君用重金收买了墨家集团的首领,把吴起乱箭射死。这个案件,墨家之徒有180多人处死。这个组织最后变成了没有人性的宗教。我不是贬低墨家的作用,本人还是很欣赏墨家很多主张的,可是他有很腐朽的东西。
仲大军: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墨家怎么归于贵族君王了?墨家消亡的问题,孙教授的分析很有启发,有它自身的原因。
孙开泰:
墨家最后打的牌子是为王公贵族服务的。墨家的好多东西,光学、物理学等这些东西非常宝贵,秦始皇那时候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他当时“焚书”并不焚墨子学派的书,主要是焚的儒家典籍,坑杀的是孟子之徒,所以赵岐的《孟子题辞》才说“孟子之徒尽矣”。
中国从文革以来至今,人们的脑子里对历史是一片空白,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忘掉了历史,就不是中华民族的一分子了。文化的载体和民族是结合在一起的,把这些东西都忘掉了,你就不是这个民族的人了。我们现在清宫戏、电影、电视、媒体突出的都是“皇帝万岁”,“奴才该死”。清宫戏大都是这个主题。在人民都是奴才的社会里,哪里来的民主自由!
管仲是春秋早中期的一个历史人物。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齐国处于非常先进的地位。当然《管子》这本书并非管仲的著作。管仲是有法制思想的先驱,但他并不是法家。法家始祖是魏国人李悝,他著《法经》六篇。法家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中一个学派,到秦国灭亡,法家也就结束了。秦始皇用法家、兵家的办法统一六国,片面强调“耕、战”,而不要文化,甚至毁灭文化,实行“焚书坑儒”,对人民残暴统治,那就走向灭亡。
王雨墨:
非常感谢孙教授的肺腑之言。他是从不同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我认为西周是我们研究非常好的一个样板。谭嗣同说过,中国两千年的政治都是秦政。但是我们现在发现最早思想专制的根源可能来自于西周开始的时候。他们将氏族的仇恨发动的战争美化成正义的讨伐,极力贬低和丑化商纣王,开了思想专制的先河。你讲的墨家消失的原因作为一家之言也无不可,孟胜的故事载于《吕氏春秋》,事实上矩子孟胜并未参与推翻吴起的纷争,只为阳城君守城,因为他们提倡“非攻”。守城失败后一百八十余墨家弟子与城共存灭的故事还是有很多人称道的,为朋友守信,为雇主守义,虽然没有什么“为人民服务”那样轰轰烈烈,但现实生活中还是需要的。而且儒分为八,墨分为三,孟胜作为墨家的一个分支在战国初年受到了挫折,但并不妨碍墨家成为显学,到战国后期韩非子还在感叹“儒墨,世之显学也,其后学显荣天下者不可胜数。”可见墨学消失的原因并不那么简单,到汉代《淮南子》还记载了“儒墨集于江湖”,唐代的韩愈更是说“自古言孔者必言墨,言墨者必言孔。”可见,儒墨由于主旨仁爱思想的趋同,而最后儒墨合流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胡星斗:
目前谈国学主要集中在哲学、历史、文化,忽视了民间的俗道、隐秩序、潜规则的研究。儒家在历史上影响巨大,不能因为统治者曾经选择了儒家,我们就对它顶礼膜拜。就像中世纪,统治者和教会选择了阿奎那的神学体系,今天的西方用不着把阿奎那定在西方哲学家之首。目前中国也用不着对孔子顶礼膜拜。我们必须看到另外的一个历史,就是真实、民间、人民的历史,历史上那些史书所掩盖了的,儒家、皇帝、清官的负面作用的历史。 孔子是一个贵族思想家,它的繁文缛节、奢靡厚葬等符合统治者的要求,所以它被独尊。但是实际上,中华还有更加伟大的人民思想家,那就是管子、墨子,他们的思想处处为老百姓考虑,时时批评统治者。特别是像墨家,代表了墨面群体,也就是老百姓,所以后来秦始皇要消灭墨家,汉武帝要罢免墨家。但在崇尚民生与和平的今天,我们应当大力弘扬墨家的思想,甚至我认为国学应当以墨学为核心。当然,仲大军先生说的好,我们不主张独尊,也不独尊墨家,而是把墨学作为中华民族的核心价值,而广征博汇,海纳百川,融通中西,将墨家、儒家、道家等优秀的传统,与现代的普世价值观念结合起来,这样来建造一个现代中华文明。
墨子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民生思想家、同时也是伟大的科学家,著名的军事防御专家。同时我认为他是中国古代修养最全面的学者。比如,他的学说内容涵盖了政治学、经济学、哲学、教育学、科学、军事学。可以说在先秦诸子中没有出其右者。我觉得,墨子名副其实成为中华民族、普通百姓群体的代表。
我们现在谈传统文化,不能遵循表面的那样一种思想逻辑。古代好象是一个道德的社会,但是实际上中国社会、中国思想是典型的二元主义,这种二元主义不是西方的物质与精神、身与心分离的二元主义,而是中国的表里不一的二元主义。中国的古代社会,理论与现实是不符的。古代中国一方面崇尚道德,但是实际上儒家的道德根本不起很大的作用。儒家热衷于道德说教,但是忽视法制,最终社会很可能演变成一个无道德的社会。所以,儒家不值得大力追捧。
墨家的哲学、教育学主张兼爱、天志,顺应上天让人民安定富裕的意志;墨子相信鬼神,要利用鬼神对官员进行监督,他反对命中注定等等这样一些思想,还有墨家的科学,很有点像亚里士多德那样的思想。墨子的军事学是完全主张防御的军事学,而且主张以正义为先,抨击那种不义的战争。 墨家在秦汉时期失传了。只有明末清初,像颜元,还有清朝末期的曾国藩,留有墨家思想的痕迹。可以说墨家在秦汉的时候受到血洗、失传,这是中华民族的大不幸。然而今天,复兴国学,人们只注重儒家,忽视墨家,这又是一大不幸。我觉得今天只有弘扬墨子的科学精神、和平主义精神,这样中华民族才能振兴,国学才能够振兴。
王雨墨:
您把墨子讲得这么好,有机会墨子世界网一定请你去讲讲。
孙开泰:
我向会议提供的著作是《先秦诸子与中华传统文化整体观》,(25万字,待出版)。拙著论述范围覆盖了先秦各家各派,既宏观而又扼要,是以“整体观”的理论观点,对百家争鸣做出自己的分析考察,具有创新意义。它是以孔子为代表,以儒学为主体,兼容诸子百家,即主要是道、法、名、墨、农、兵等家,以及佛教与道教思想精华于一体而形成的中华传统文化。希望拙著能引起学术界的注意和讨论。
关于诸子百家争鸣,我们建国以来,有很多文章与著作,他们强调的都是争、鸣;我的著作强调的不是争、鸣,而是融合。仲先生所讲的墨家跟儒家的批判,荀子的《非十二子》,还有韩非的批荀子,这是各家的互相交融,彼此思想的互相渗透,其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个文化的融合,由多民族的文化,形成一个中华传统文化的整体。没有百家争鸣就没有传统文化的整体。这个形成过程是从先秦的百家争鸣到汉武帝时由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基本定型,它表面上叫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实际上已经不是独尊儒术了,里面没有多少独尊的意思。独尊是皇权,儒术并没有独尊。董仲舒的思想体系是一个大杂烩,他是一个杂家,他基本上是把儒家当主体,说孔子是一个代表人物,其实孔子是一个抽象的孔子,他已经不是春秋时代的孔子了,孟子也不是战国时代的孟子,都是融汇在董仲舒的体系里面,你们应该好好读一读,那是一个杂家。当然这里面,儒家的成份占得比较多一些,阴阳家的成份相当多。因为那个时代就是这个特点。到汉武帝的时候,墨家已经瓦解得差不多了。对董仲舒的评价,批判的很多。称他是“天不变、道也不变的形而上学”。其实董仲舒才冤呢!他所从事的工作,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综合创新”,从而形成适合汉武帝时代的社会意识形态。为形成中华传统文化整体观打下了基础。从这个角度说,董仲舒功不可没。当然也要看到他的问题。
黎鸣:“三纲五常”是他提倡的。
孙开泰:
“三纲”不是孔子提的,“三纲”是韩非的创造,然后经过荀子,再经过董仲舒把它确立起来的。这个三纲跟孔子根本没有关系。孔子只是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有君的样子,臣要有臣的样子,父要有父的样子,子要有子的样子。即是说要各安其份,并没谁以谁为纲的意思。汉武帝以后的儒学跟先秦儒学不一样了。帝王本位是这时候形成的,帝王本位的延伸即发展成官本位。到现在,老百姓还是没有起码的人格上的平等。杨朱学派是自由主义者,“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但他不侵犯别人的利益。要自由、要民主,这都是很优秀的思想。儒学里有“公羊学”一套理论,是限制王权的。帝王搞得不好,可以罢免。昏君可以流放,可以诛杀。孟子说“闻诛一夫纣,未闻弑君矣。”这个权是天授的,用来制约皇权。所以皇权在儒学里面并不是最高尚的,“道统”才是最高尚的。用“道统”来制约“皇统”,我们现在连“道统”也都不要了,这就是一种倒退。
王雨墨:
孙教授,非常感谢你,今天提创建新文化,就是要对原来的文化进行梳理。
杜光:
仲大军先生的论文意在“对中国传统的文化学说进行梳理”,“揭开中国历史的国学的真面目”,指出:“当前最大的问题是,错把儒学当做国学,错把秦汉之后形成的皇权文化当作中国文化的全部。”“要想发掘中华文化的精华,必须上溯到先秦时期”,“不能再延续传统的独尊儒术的模式与思路。”读来颇有点振聋发聩的感觉。接着,又读了孙开泰研究员的专著《先秦诸子与中华传统文化整体观》,这本专著全面地评介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各家学说,以丰富的材料构筑起“中华传统文化整体观”,仲、孙两家虽然对儒学的评价有着明显的差异,但在发掘中华传统文化精华这一点上,都表现了执着的探讨精神,很值得我学习。
在先秦诸子的思想学说里,有着许多需要我们发掘、继承的精神财富。这在仲、孙两位的论著里有着充分的介绍。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在进入21世纪后中国现阶段,最需要的是发掘、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里的宽容和解的精神。
长期以来,受传统的政治思想教育和阶级斗争思维方式的影响,社会呈现出一种暴戾斗狠的风气,缺乏宽容和解的精神。特别是执掌权力的群体,自觉不自觉地总是从阶级斗争的思维方式出发,来制定政策,采取措施,往往把机会看做威胁,把朋友当成敌人,把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列为“颠覆国家政权”的罪犯,把依法行使权利说成是“扰乱社会秩序”。这些不正常不健康的政府行为,给社会发展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在先秦诸子的学说里,有许多关于宽容和解的论述。春秋战国时期,礼崩乐坏,战争频繁,社会动荡,生灵涂炭。有识见的思想家便起而倡导宽容和解。道家主张无为,是最符合于宽容和解精神的。老子《道德经》的论述,如:“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上德若谷。”“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等等,都包含着谦退、宽容、和解的精神。与此相联系,老子反对战争,谴责暴力,如:“夫唯兵者,不祥之器。”“是以兵强则灭,术强则折。”“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他主张“为而不争”,“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儒家学说的核心是仁。《说文解字》:“仁,从人从二。”徐铉注:“仁者兼爱,故从二。”这就是说,仁是处理两人之间关系的准则,扩大开来,也是人和人之间相处的基本原则。《论语》里记录了孔子的许多关于仁的叙述,都与宽容和解有关,如:“泛爱众”,“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克己复礼”,“恭宽信敏惠”,等等。有人统计,《论语》出现“仁”字有109次,足见仁的思想在孔子学说中的地位。有人把孔子学说称为“仁学”、“人学”,不是没有道理的。待人宽容正是仁学的重要内容。
需要指出,不论是老子的“无为”还是孔子的“仁学”,他们的说教主要是以统治者为对象的。孟子更是把仁学仁道发展为仁政,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名言,从这个原则出发,他认为“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唯仁者宜在高位”。梁惠王问他:“天下恶乎定?”他说:“定于一。”再问他:“孰能一之?”他的回答是“不嗜杀人者能一之。”这说明他反对用暴力来并吞其他国家的战争行为。他劝梁惠王“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赋敛”,并且引用孔子的话说:“国君为仁,天下无敌。”
儒家还有一个重要的思想内含,就是“和”,所谓“礼之用,和为贵”,克己复礼,就是要达到“和”的境界。《礼记》的“经解”篇有一个更具体的解释:“发号出令而民说谓之和。”这就是说,执政者的号令、方针、政策、措施要能使人民喜悦,才能达到社会和谐的目标。此外,孔子关于“和”的解释,还有“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等。前者据《国语》和《左传》上的解释,指的是物体由不同因素调和而成,“以它平它谓之和”,“先王以土与金木水火杂,以成百物”(也就是《荀子》里说的“万物各得其和以生”),“济五味,和五声”,引申为君王要同百姓和睦相处,并且倾听各种不同的声音。后者指政策要宽猛相济,太宽了要猛一些,太猛了要宽一些,才能实现社会和谐。
除道儒两家外,墨子的理论也是充满了宽容和解的精神。他的核心观点是“兼爱”、“非攻”,主张“兼相爱,交相利”,反对战争。孟子批评他“爱无差等”,可见他的爱是普及所有人的。他的弟子惠施还提出“泛爱万物,天地一体”,把爱扩及天下万物,这是爱的极致。即使是以战争为职业的兵家,也很注意“仁”与“和”。《孙子兵法》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把仁列入为将者的必备品格,要“视卒如婴儿”,“视卒如爱子”。孙子还认为,“和”的原则对战争的胜败也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如“图内”篇说:“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对“和”的应用,可以说是竭尽其妙。至于后来的佛家,他们的“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更充分体现出对他人的宽容与和解的精神。
在秦汉以来的两千多年的历史上,凡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如汉朝的文景之治,唐朝的贞观之治,无不是统治者采取开明、宽容、和解的政策措施的结果。可惜,这样的盛世在历史上十分少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由于指导思想上“以阶级斗争为纲”,拒绝仁政,拒绝宽容,拒绝和解,给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和知识分子,造成了巨大的灾难。粉碎四人帮后,平反了冤假错案,对农民的包产到户采取宽容的政策,对个体工商户和民营企业,也从严格禁止转变为允许、认同以至支持、鼓励,从而带来了经济的迅速发展。但在政治、文化、社会诸领域,却依然紧紧抱住阶级斗争思维方式不放,表现出缺乏宽容和解的精神。例如,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有宗教信仰自由”,公民享有这些自由权利,对于提高公民素质、促进现代文明、加快社会发展、改善国家形象,都有着非常积极的意义。但是,执政当局却不能以理解和宽容的态度对待这些公民权利,总是把它们看做是对自己的威胁,采取敌视态度,甚至制定有关法规,限制、剥夺公民的这些自由权利,进一步激化了官府和民众的矛盾。近几年来,官民矛盾既尖锐又紧张,群发性事件层出不穷,冤假错案大量积累,我们已经面临着严重的社会危机。在这种情况下,弘扬宽容和解的精神,就显得十分必要、十分紧迫。我国的传统文化,是一个非常丰富的精神宝库,我们应该从中发掘宽容和解的文化传统,批判阶级斗争思维,扭转政策取向,改变政府的行为方式,化解民间积压的戾气怨气。
中共十七大后,全国媒体大肆宣传思想解放。我认为,思想解放首先要从党政领导干部做起,应当从阶级斗争思维方式的牢笼里解放出来,用宽容和解取代暴力镇压;释放政治思想犯,平反一切冤假错案,该道歉就道歉,该赔偿就赔偿。在清理积欠的基础上,以宽阔的胸怀、宽容和解的精神面对未来,面对世界。这样,不仅可以缓和社会矛盾,实现社会和谐,加快融入现代文明,而且可以改善执政当局的形象。当然,这样做势必会受到既得利益群体的反对、阻挠,但与人民利益、国家利益相比,和中华民族的前途相比,这些阻挡历史车轮的螳臂,又算得了什么呢?希望执政当局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能够作出正确的抉择。
王雨墨:
杜光教授关注中国文化上升到整个和谐政治的高度,其实文化与政治离不开,中国所有问题与政治有关。我们创建中国新文化,实际上跟政治有着紧密的关系。抛开政治空谈文化是没有用的,我们所有的公民都生活在政治的束缚之下。两千年的秦政是不是还会重蹈,也很难说。所以必须重回百家学派争鸣的时候,要回归仁政,回归盛世。中国经济改革取得了伟大的成就,但是还是需要进一步从文化上进行反思。
甘泉:
我很赞成杜光先生的看法。和解不仅是中国,整个人类都应该走这条路。离开这条路,人类必然毁灭。通过和解实现和谐,这是整个人类唯一正确的选择。和谐是目标,和解是途径。要想实现和解,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在我那本书里,构建了一整套的和解思想体系,包括宇宙观、人生观、社会观,孔子的仁义思想,老子的无为思想,西方的利己主义,马斯洛的人本主义,尼采的超人哲学,马克思的共产主义,还有伊斯兰教等等。
仲大军这篇文章,我赞成里面的一句话,我们要弘扬传统文化,要从源头梳理、正本清源,本来黄河长江在源头上是很清的,到出海口已经污染得一塌糊涂。而中国思想的源头在于老子、孔子、墨子。这三个人各有所长!我写了一本书叫《简明中国哲学精髓》,还把佛教纳入中国哲学。理由是佛法思想,既是中印文化的合一,也是中华文化之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