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蔼人和仲贞子父子先后访日记略

仲磊

仲蔼人和仲贞子父子先后访日记略
    民国七年(1918年)，如皋县立师范学校教师拎蔼人先生东游日本，考察艺术教育。时光流逝了六十七年之后的1985年，仲蔼人先生嫡嗣仲贞子老师应邀访问日本，交流书法艺术。父子两代人先后访日，情景与感受迥殊，耐入寻味。
    仲蔼人先生于清宣统二年(1910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南京两江优级师范学堂图画手工科，奉旨赏赐师范科举人。当时，省内外油画手工教师奇缺。如皋初级师范兼中学附属两等小学堂亟需这一学科的教师。如师监督沙元炳得悉仲蔼人先生在校为高材生，擅长油画手工，业已学成，故在绍绅吴元如的陪同下，专程前往本邑西场镇(今属海安县)聘请仲蔼人先生到如师任教。仲先生欣然同意，但提出其外甥魏建功欲到如师求学的要求。沙元炳当即应允。同年秋，仲蔼人先生即到如师。其甥魏建功随至，经考试合格被接纳入学(魏建功解放后曾任北京大学副校长，是当代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仲先生在如师执教十六年，洽学严谨，教导有方，获得校方好评，尤为监督沙元炳所器重。仲先生创作《美人鹤鹅固》一幅。沙元炳为之题诗：  “翠舀维云戴晓寒，背入调舌倚栏杆；歌诗独亿罗昭谏，语到分明出转难。购板传呼破梦长，惊闻陇蜀阵云黄；：秋来无限愁心事，英对金笼说上皇。”由此足见他们之间的友谊深厚。
何镇寅(景平)接任如师校长。仲蔼人先生披续聘。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何校长于民国七年(1918年)夏派仲蔼入、冒振卿、刘之沟、黄家瑞、蒋仲吉、郑仲豪等六位教师前往日本考察。仲荡人与冒振卿系南京两江优级师范学堂的校友，他们得知当年的日籍老师尚健在，于是兼具拜访老师的喜悦心情登上旅途。斯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日本帝国主义者正变本加厉地推行其大陆政策，妄图将中国变为它独占的殖民地。为此遭到中国留日学生的强烈反抗，他们召开旅日华侨群众大会，发表救国宅言……。当仲蔼人先生等抵达日本时，随即受到日本帝国军警的严密监视。让他们深感屈辱的是，本想拜访的昔日的老师，居然对他们心存戒备，一改常态，十分冷淡。当他们参观各级各类学校时，所到之处，均受歧视，听到的是日本校方您意向青少年溜输对外扩张、侵略中国的法西斯思想敦育，看到的是陈列着的认我国掠夺去的文物照片，以及炮耀其侵略中国的“战绩”。仲先生等。面对如此情景，不时掩面而泣(见本世纪十年代的《如皋报》及《上海时报》)。仲先生一行返校后，在全校师生大会上痛述访日见闻，列举日本帝国主义亡我图煤的种种事实，号召学生们发愤攻读，为国雪耻．次年(1919年)六月，如师学生二百余人上街宣传抗日，抵制日贷，焚烧大同商号购进的日本产品等大快人心之举，是跟仲先生零蜗力于抗日爱国教育分不开的。
    事有巧合。六十七年之后的1985年，仲先生嫡嗣仲贞子应邀访问日本，交流书法艺术。仲贞子系中国书法协会会员、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当代著名篆刻家。他的作品《中国古代科学家》于1985年被选送国际书法展览。他访日与其父仲蔼人当年访日情景迥殊。．当他乘坐的日航班机在太阳空港一降落，等侯在机场的欢迎人群立即迎上前去，向步下飞机的仲贞子献上鲜花，并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他旅日期间，先由著名人士陪同参加“东书艺屈”开幕式，受到贵宾般的礼遇和尊敬。继由日方指派的专人乘高级轿车陷同他游览京都名胜古迹．·同日本书法界人士切磋交流书法。洋溢着亲善友好的情谊．
    仲贞子访日触景生情，赋铸五首，以抒情怀。其中第一首题为《留别国内诸同志》：
    鉴真东渡历艰难，今日飞行顷刻间。
    文化互通千古盛，邦交巩固万年欢。
    三生有幸惭行列，两世观光亦宿缘。
    执手临歧蒙慰勉，险情高谊薄云天。
    第二首诗题为《参加东书艺展开幕式》，第三首是《游览京都名胜古迹》，第四首是《留剔日本书法界朋友》，第五首是《大胶机场惜别》。
 这一组诗是仲贞子访日时心情的反应。他深切地感到，他应邀访日之所以受到那样热烈的欢迎，闰因在于：他是八十年代新中国书法界的知名人土，如今中国人民扬眉吐气，受入歧视的时代早巳消失了。仲蔼人和仲贞子父子两代入先后访日。时间相隔六十七年，而中国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制度。他们受到日方完全不同的接待，实有天壤之别，正是新中国国际地位空前提高的证明。
    1987年，日本丰桥市日中友好协会会长伊藤般胶少程来华，拜访仲贞子，并执之以师礼，建立了师生关系。

仲伟帅【济宁】

海安贞子公，德艺双馨。去世前一月，为我题写墨宝八幅，公以仙游数载，睹物伤情，让人思之。今又阅读仲磊宗亲帖子，更使我想公之诗书篆印四艺。特转公诗一首【谢曦东宗长赐题春雨庐额】，以示怀念。

山左渊源一脉传，每瞻北斗仰名贤。
京华秉政循声著，邻国会谈使命坚。
家叙高风笺似玉，庐题春雨笔如椽。
岁寒愿祝身清健，经世文章手自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