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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东省郓城县 仲玉文(75代)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一阵歌声把我的思绪带到黄河岸边的老家仲堌堆,使我想起那古老的“堌堆”的故事。
相传很久以前,黄河岸边有座黄土堌堆,一头金牛拉着金砘子,驮着怀抱金菜瓜的金人,在上面转来转去,要使“堌堆”长成一座金山。忽一日,来了强盗,抢走了金菜瓜,金牛一怒之下飞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土堌堆。历经战乱,堌堆周围人烟稀少,土地荒芜,仲姓人看这里风水好,搬来居住,取村名仲堌堆。 仲堌堆人一辈一辈地守望着“堌堆”,总不见金山的影子,等来的却是饥寒交迫,兵荒马乱。还有那桀鹜不驯的黄河水。不知是哪次黄河决口,不偏不倚正巧碰上“堌堆”,人不知死了多少,只知道“堌堆”变成了很深很深的坑,人们叫它“堌堆坑”。 生还的人,又顽强不屈地在堌堆坑”边住下来,期盼着那座金山,黄河仍然不断决口,年复一年,“堌堆坑”却被黄土高原冲来的泥沙淤平了,并逐渐变成银白色。人们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长不成金山,银山也可以嘛。其实那白色的是黄河返碱,致使土地根本长不成庄稼。仲堌堆人在那贫瘠的土地上艰难地生活着,后来又遇上日本鬼子的烧杀抢掠,国民党的巧取豪夺,日子更如雪上加霜,简直难以生活下去了。 怒吼的黄河水不息地奔流着,它没有冲走“堌堆”上的人,反而冲走了东洋人,冲走了国民党反动派。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一声令下,根治黄河的战斗打响了。在“堌堆”西南4500米处设立了菏泽地区黄河修防处,800米处设立了黄河修防段,从此这里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复堤的队伍,黄河堤增高了,沿堤筑起24道防洪土坝。1958年,黄河水提前来了个“大跃进”。浪高如屋脊,冲得新堤坝直颤动。大堤上来了各级领导、部队官兵,沿黄群众男女老少齐上阵,树木、门板、柴草、被褥全喂了黄河水龙王,仲堌堆村也涌现出了闻名全国的抗洪英雄。大堤保住了,土坝却被冲跨了。土坝不行就建石坝!黄河里开来了满载石头的火轮船,村民们拥到黄河边,像迎接久别的亲人把石头一块一块背到黄河大坝上。六十年代.“堌堆”边突然矗起一片红房子,住进了修建扬水站的专家、学者和建筑工人。耗费巨资的高技术电力扬水站刚刚竣工,“文革”开始了,扬水站始终没有启用,最后报废了。七十年代初,全国局势有了转机,为了运输防洪石料,黄河大堤上建起一条专用铁路——东(东明)银(银山)铁路,火车站就建在“堌堆”旁,随着汽笛声响,大坝上长起座座“银山”。1976年,黄河发大水,或许曾是“堌堆坑”的缘故,出现了黄河水渗漏,引起河务部门高度重视。在“堌堆”原址上垫了一层又一层,称为“铁牛”的拖拉机轧了一遍又一遍,这里又成了名符其实的“堌堆”。黄河水患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但盐碱涝洼的土地仍难解决群众的温饱问题。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也给“堌堆”带来了生机。为加固堤防,八十年代初,国家河务部门决定以黄治黄,用泥浆船将黄河泥沙抽出淤灌堤背。为了顾全大局,村民不再固守那座“堌堆”,南迁500米。旧村址地势较高,修垫为打麦场,村里人称它“堌堆场”。新村建设,在国家扶持下,一排排标准房拔地而起,扶贫工作队又帮助架起了高压电,建成了“电视村”。经过淤灌堤背,“堌堆”长成了一条“金龙”缠绕在大堤旁,堤防更稳固了。为了使黄河变害为利,在“堌堆”旁建起一座引黄大闸,原来贫瘠的土地,经过引黄灌溉,现已变成一方沃土。在这片土地上,村民们依靠政策,扬长避短,改善结构,多业并举。种稻、种藕、种瓜果,养畜、养禽、养鱼虾。户户买了拖拉机或机动三轮车,有的购置了大汽车,农忙季节搞生产,农闲季节搞运输,农民收入逐年增加。据说,获省精品工程奖的现代戏《龙门渡口》中 ,那腰缠万贯的个体户,原形就是我们村的。 去年,小麦又是大丰收,家中打来电话让我回家收麦。我站在黄河大堤上,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江南风景画”:“龙形堌堆”上牛羊嬉戏,果树成行;麦地里片片金黄,台台收割机正在抢收;稻田碧绿一片,微风一吹,飘来缕缕清香;池塘里鸭游鱼跃,新荷初放;大路上,拖拉机、三轮车络绎不绝,满载着刚收割的麦子驶进场院;“堌堆场”里,拖拉机正在辗轧脱粒,机器隆隆,欢声笑语。我凝望着“堌堆”上的鲁西黄牛饲养场,还有那麦垛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堌堆场”,好像看到了飞回来的金牛,看到了长起来的金山。 “朋友来了有好酒……”在故事结束的时候,耳边仿佛传来黄河岸边的歌声。亲爱的朋友,请到我的故乡来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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