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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阳,是一个历史地名,曾是帝尧时期的都城。西周时期为郕国国都。汉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置成阳侯国,汉武帝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设成阳县。东汉时期,成阳县属兖州济阴郡,魏、晋、南北朝因之。晋代改名为城阳县。隋文帝开皇十六年(公元596年),于成阳县旧址置雷泽县。金海陵王贞元二年(公元1154年),雷泽降为镇,属鄄城县。其位置,在现在的山东省菏泽市牡丹区胡集镇。
仲氏家族与成阳如何搭上关系?这要从汉朝的碑记说起了。
查〔汉〕永康元年(公元167年)《济阴太守孟郁修尧庙碑》,有“惟序仲氏,祖统所出,本继于姬,周之遗苗。天生仲山甫,翼佐中兴,宣平功遂,受封于齐。周道衰微,失爵亡邦,后嗣乖散,各相土择居。帝尧萌兆生长,葬陵在于成阳,圣化常存。慕巍巍之盛,乐风俗之美,遂安处基业,属都乡高相里,因氏仲焉,以传于今”等语。
此文认为:成阳仲氏本姓姬,是周宣王时期的卿士、樊侯仲山甫的后裔。成阳是帝尧陵墓所在地。据《太平寰宇记》:“仲山甫墓,在雷泽县西北一里,墓前有祠堂石室,俨然若新。”可见仲山甫也葬于成阳。因此,其后裔“慕巍巍之盛,乐风俗之美,遂安处基业,属都乡高相里,因氏仲焉。”
查〔汉〕熹平元年(公元172年)《汉故廷尉仲君之碑》,有“君讳定,圣汉龙兴,家于成阳,父张掖、广汉太守……举孝廉,拜尚书左丞,除郎中,迁彭城吕长,征试博士……迁豫州刺史、将军从事、符节令、豫章太守,征议郎,拜大尚书,逊位。复征拜将军长史,迁城门校尉、执金吾,拜太中大夫,迁廷尉卿”等语。
此文认为仲氏是“圣汉龙兴,家于成阳”,窃以为有误。当为仲山甫去世后,有后裔在成阳守墓,遂家于此。
从东汉时期的碑文来看,仲氏家族在成阳可谓人丁兴旺的豪门大族,远多于彼时的任城仲氏(如果济宁仲家浅族谱属实的话),从政者亦颇多。《济阴太守孟郁修尧庙碑》就写道:“子孙承绪,履仁好义,耽乐道术,教授经业,雍徒带众,滋滋汲汲,诲人不倦,海内称之曰儒术之宗。”彼时修缮帝尧陵墓及附近百馀间房屋(专门供学子学习“六经”),成阳仲氏族人踊跃参与并捐款。
查〔汉〕建宁五年(公元172年)五月《成阳灵台碑》,有“於是故廷尉仲定深惟大汉隆盛,德被四表,大平未至,灵瑞未下,四夷数侵,军甲数扰,匪皇启居,日稷不夏。案经考典,河洛秘奥,汉感赤龙,尧之苗胄,当修尧祠,追远复旧,复治黄屋,推原圣意……仲䜣伯海,从右中郎将迁钜鹿太守;仲球伯仪,从大尉掾迁吕长;仲选孟高,辟司徒府。迁徙不绝,皆兴治大圣黄屋之力。惟仲阿东,年在元冠,幼有中质,遵矩蹈规,上仁好义,见群从无者,代出钱万以立碑,大意翻然,君子善之”等语。
碑阴列仲氏门宗前所会计治黄屋出钱者:司徒掾仲选字孟高出钱二千,钜鹿太守仲䜣字伯海出钱一万,吕长仲球字伯仪出钱三万七千,五官掾仲荐字叔孟出钱二千,从事仲谟字升高出钱二千,督邮仲熊字伯敬出钱二千,主吏仲钧字季远出钱二千,主吏仲□字伯豪出钱二千,主吏仲耽字伯通出钱二千,主吏仲遐字季甫出钱二千,主吏仲昙、仲贺出钱二千,主吏仲盖字升高出钱二千,主吏仲福字叔惠出钱二千,主吏仲年字仲进出钱二千,主吏仲璜字景鸶出钱二千,督邮仲邰字子周出钱二千,主吏仲调字子骞出钱二千,主吏仲容生出钱二千,主吏仲东阿出钱二千,主吏仲阿先出钱二千。
碑阴列仲氏门宗所会计立作石碑诵出钱者:司徒掾仲选字孟高出钱千四百,钜鹿太守仲䜣字伯海出钱千四百,吕长仲球字伯仪出钱三千二百,从事仲谟字升高出钱千四百,督邮仲熊字伯敬出钱千四百,督邮仲靟字升台出钱千四百,主吏仲福字叔惠出钱千四百,主吏仲璜字景鸶出钱五百,主吏仲调字子蹇出钱千四百,督邮仲邰字子周出钱千四百,主吏仲熾字容生出钱千四百,主吏仲东阿出钱千四百,主吏仲葵字叔武出钱五百,守黄屋墙夫仲民主。
查〔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十月十日修《帝尧碑》名录,有:仲䜣,成阳人,故钜鹿太守;仲选,成阳人,故广宗长;仲球,成阳人,□丞,□□□□□□□□□□□。碑阴刊名:仲福,字叔惠,出钱千五百;仲□,出钱六百。
查〔汉〕光和六年(公元183年)成阳令《唐扶碑》名录,有:仲字,字仲授,成阳人,故从事;仲规,成阳人,督邮;仲瑝,成阳人,郡掾。
查〔民国〕《铜山县志·卷六·官司表中》,有:仲定、仲球字伯仪,皆吕长。
从上面这条记载可以看出,成阳仲氏族人仲定、仲球,曾在彭城(徐州)为官。后来的彭城仲氏是否与其有关,不好妄自猜测。但是,晋朝的时候,彭城仲氏族人仲诞,担任武威太守。其女儿仲令仪,在丈夫去世后,常为贵游子女教授琴书,后皈依佛门,法号净检,是为中国第一位比丘尼(尼姑)。唐朝时,彭城人仲辨,迁于蜀都,子仲袭,孙仲远,曾孙仲子陵(唐大历十三年进士),玄孙仲无颇(唐文宗时为弘文馆学士)。权德舆在《尚书司门员外郎仲君墓志铭并序》中写道:“君讳子陵,字某。其先鲁献公仲子曰山甫,入辅于周,食采于樊。”宋真宗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三月初二日,彭城人仲渥,曾题刻洛阳龙门山。
宋神宗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七月九日,知濮州韩铎上书称:“尧陵在本州雷泽县东谷林山,陵南有尧母庆都灵台庙,历代碑记俱存。县北有樊侯仲山甫墓,傍有大碑,断缺仆地,不可辨。前有石室,高寻广丈,制度精密,如成都文翁之石室。唐刺史赵冬曦祭文刻于石碑。望敕本州春秋致祭尧陵,置守陵三五户;樊侯墓取仲姓者二户,免其租,俾奉洒扫。”这说明,彼时的濮州(州治在今山东省鄄城县旧城镇)知州韩铎也认为仲姓是樊侯仲山甫的后裔。而从现存之吴江、济宁体系的仲氏谱牒来看,并无仲氏族人迁濮州(不是濮阳)的记载。而离成阳故城最近的广济军定陶县闵丘乡,倒有仲氏族人,这就是仲讷一族。
查《宋史》二〇八卷,有景祐元年进士、定陶闵丘乡仲讷。
查〔宋〕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卷九四《尚书屯田员外郎仲君墓志铭》:“君仲氏,讳讷,字檏翁,广济军定陶人,曾祖讳环,祖讳祚,皆弗仕,而至君父讳尹,始仕至曹州观察支使,赠右赞善大夫。君景祐元年进士,起家莫州防御推官……又权博州防御判官,以母夫人丧去。去三年,复权明州节度推官……改大理寺丞,知大名府清平、邛州临溪两县,又通判解州……以皇祐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卒,年五十五……三男子:伯达为太常博士,次伯适、伯同为进士。三女子,嫁殿中丞任庾、并州交城县尉崔绛、兴元府户曹参军任膺。博士以熙宁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葬君于定陶之闵丘乡。”
查〔宋〕欧阳脩《欧阳脩全集》卷四三《仲氏文集序》:“君讳讷,字檏翁……少举进士,官至尚书屯田员外郎而止。”
查《苏轼诗集》,有《和仲伯达》、《答吕梁仲屯田》、《次韵吕梁仲屯田》、《九日邀仲屯田为大水所隔以诗见寄次其韵》、《答仲屯田次韵》。其中《答吕梁仲屯田》写道:“乱山合沓围彭门,官居独在悬水村。”说的是屯田员外郎仲伯达的官居,在彭城县吕梁镇悬水村。
从上述内容来看,仲讷的家族世居定陶闵丘乡。那么,与成阳仲氏是否有渊源?其后人又去了何处?
至于成阳仲氏与卞里仲氏的关系,因为缺乏史料,仅能作一下推测。
如果仲氏谱志记载的“仲咨,仕鲁为卞邑大夫,遂家于卞”属实,那么结合当时的制度,卞庄子(曾任卞邑大夫)、仲咨及其后人仲由(子路,曾任卫国蒲邑宰)担任的都是同一类型的官员,“邑大夫”是邑宰的俗称,后世叫知县、县令、县长,这个是不好世袭的。
“咨生奂,奂生式,式生度,度生肇,肇生拱北,拱北生凫,凫生仲由字子路”只是叙述了他们的世系传承关系,并不等于一脉单传。
倘若“仲山甫是鲁献公的仲子”属实,那么不排除仲山甫的仲姓后人(只所以提“仲姓后人”,是因为樊姓也以仲山甫为祖)除了去成阳守墓、形成成阳仲氏一脉以外,也有仍居鲁国者(或许仲咨是其后代)。
我最初了解仲氏家族的历史,都是通过现存的谱牒和家志。随着涉猎的古籍越来越多,发现的古代各地族人也越来越多,愈发对现在的仲氏谱志体系产生怀疑。研究仲氏历史,在立足谱牒的基础上,还是应该结合史料来分析,思维不能局限于谱牒的记载。
前贤曾曰:“唐人最重谱牒。”而历经五代丧乱,各姓谱牒荡然无存。从唐朝到清朝,朝廷褒崇圣贤,蠲免后裔的赋役。于是,编纂家乘者,览所见之书,不论里籍,但凡史籍有名,便列为某代先祖。而汉朝以来,国史、方志、金石、文集、杂著中之仲氏族人相当的多(譬如本文提到的“成阳仲氏”),多不见载于济宁仲家浅体系的仲氏谱牒与家志。难道他们都无嗣?难道他们没有后人外迁?难道他们与泗水、吴江、济宁的仲氏族人并非同族?难道各地仲氏族人的祖籍都能追溯到卞邑、延就亭(横坊村)及仲家浅?难道各地的仲氏族人真的全都是仲子(子路)的后裔?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